纪宴霄含笑并未多说。
沈子濯和沈傅就这样被丢在街上没人能再认出来。他们在街上待了三日,被折磨得神情恍惚,被人吐唾沫,被人扒光衣裳去换银两,甚至连头冠都不放过。他最初护着父亲还会跟疯狗一样去咬每个靠近的人,可到后来,他再也没有力气了。
“这人鞋子好像还值些钱。”有蓬头垢面之人嘀咕两声,突然扒了沈子濯的鞋子就跑:“快走快走!”
这些人是贫民窟的街溜子,偷了抢了东西就跑,没人能抓得住。他怀里的馒头也在拉扯中被拽了出来,刚要伸手去捡,路过的人一脚踩了过去,只留下黑乎乎的脚印。
“滚远点儿,死叫花子还躺在路中间,找死啊!”路过之人骂骂咧咧这才走开。
沈子濯手颤抖去捡那个黑漆漆的馒头,馒头放了一日早就发硬发馊,可他还是不舍得丢,这是他好不容易求人施舍来的。他给沈傅喂了一些,自己又边哭边吃。
他妹妹是皇后,可皇后又能如何呢。
沈府的消息再也传不进崇明宫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