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可怕。在恍惚中,他像是回到多年前从死人堆将人拉出来的时候。

那时是狂风暴雪。

长安候府的血迹几日几夜都不曾被冲刷干净,幼童一身血衣孤零零被压在尸堆之下,一双眼无任何神采,不知前路,也不识归途。

长安候府曾是长临皇朝的中流砥柱,但谁曾想到了长临帝这一代,竟然落到这样的下场。

为长安候府说话的朝臣贬职的贬职,死谏的死谏。

而后除了卑躬屈膝,苟延残喘的人,便是一无所有。

姜藏月清冷的面上一片平静。

顾崇之又摆摆手:“我早说了,四门的消息和调动你随意,我不会干涉,你我是旧识,不必客气。”

姜藏月指尖握着茶杯,没有接话。

“说透些,想要毁了纪氏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情,兵马,粮草,堪舆图缺一不可,若是没有足够的人相助,胜算并不大。”

顾崇之这话没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