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杀了,碍眼之人会挡了殿下的路,奴婢方也好跟大皇子交差。马场一事殿下是耽搁不得的,恐被太子抢了先机。”

纪晏霄听了她的话笑了,继而低低笑出了声:“那本殿明白了。”

“殿下。”

银珠颊生红晕,娉婷袅娜靠近,那只如霜白净的玉手跟着试探抚上他的胸膛,却在下一刻青年抬手漫不经心掐住了她的脖颈。

“本殿并不讨厌,你讨厌那你就去死好了。”

他止了笑,尾音上扬,想来此刻的心情定然还是愉悦的,像是小孩得了新奇的玩具一般。

“殿......殿下......”银珠被掐住脖子终于慌了,致命的窒息感让她拼命去掰扯他的手,脸色发青发紫:“银珠错了......”

他修长指尖寸寸收紧捏断了她脖子。

银珠尸体如一滩烂泥歪倒在地,因暴毙合不上眼。

阁外风雨如晦,屏风掩映碧绿芭蕉,只余玉瓶化尸‘滋啦’作响,映了一地殷红血色。

纪晏霄依旧是温柔无限,轻笑呢喃:“师父要动手了么?”

第31章 做局

汴京繁盛,总是笙簧聒耳,鼓乐喧天。

每至春时,京中贵族,结朋联党,各置矮马,饰以锦鞯金鞍,并于弹子石街市下花树往来,使仆从执酒皿而随之,遇好囿时驻马而饮。

此时,一架奢华马车停在了弹子石中央好地段樊楼。

樊楼卖新酒,亦有娇艳陪酒女郎,各色菜肴更是俱全,是以王侯名士常往来。

走进门楼是散座,有身价的自然在二楼之上。

二楼雅间,女子着水蓝缠鸾花裙衫,与一身着墨绿鹤锦衣袍的华贵老妇人交谈,桌案之上取了酒食肴馔,两人且赏着州桥集市与汴河游女。

越文君摸着自己的肚子神情不明。

她的肚子跟圣上说的有孕一月有余,圣上因着此桩喜事准了她回越府会亲,但想着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安全,于是她只约了母亲。

母亲尚不知情还在与她闲话,只欢喜说着要给小皇子裁衣,准备鞋袜,教着她如何养育小皇子,话赶着话,竟沉闷得让她喘不过气。

她瞧着樊楼各楼之间飞桥栏杆相连接,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楼下有人作歌,亦有人吃得大醉,万井喧嚣。

没有选择,只能放手一搏。

越文君心思在心底过了一圈儿,最终选择闭口不谈,便与母亲笑语闲聊,只是皇后娘娘派给她的人雪仪,怎生好半晌不见踪影。

‘雪仪’身着青衫,一张方圆脸无甚出彩,此刻于樊楼阶梯之上堵着桂嬷嬷勾唇笑:“桂嬷嬷好雅兴,贵嫔娘娘来此也能遇着你。”

桂嬷嬷心里咯噔,这是让发现了,不过她还是尖利着嗓子叱骂:“老身做什么事情未必还要跟贵嫔娘娘汇报不成?”

“自是不必,奴婢只是觉得很是巧,不知桂嬷嬷出宫是为......”

“老身为舒妃娘娘采买!”桂嬷嬷忙不迭道,‘雪仪’忽而笑起来。

见着‘雪仪’面有怀疑,她尖利着嗓子:“一个婢子也敢拦着老身为舒妃娘娘采买,你有几个脑袋不够掉的,舒妃娘娘若发了火,将你杖毙都是轻的!”

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雪仪’自然不会阻拦,遂让了路。

碰巧楼上越文君二人去了樊楼桥上观景,回来时正撞见桂嬷嬷在雅间内桌案旁,桂嬷嬷冷汗如雨。

“桂嬷嬷为舒妃娘娘采买到贵嫔屋内了?”‘雪仪’唇角弧度上扬,又带着几分嗤笑。

桂嬷嬷有些腿软。

她方才在壶中下药并未搅匀,余下的也还在她怀中。

近来时日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