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这样镇定的。

一旁着绸衣圆领袍的另一孩童哭得撕心裂肺:“爹!娘!”

姜藏月驻足在笼子前,笼子的钥匙在沉水寨子的人手上,她没办法徒手打开笼门,她只能定定瞧着那少年。

大雨滂沱淋得人睁不开眼,绵延开来的吊脚楼前,小姑娘持伞的身影将伞往前递了递,遮住了一方天地。

瞧见少年还是不说话,她从身上摸出一块有些干硬的糕点放在他身上,又将伞也留下了。

天青色的油纸伞在这昏暗的天际间像是一方毫不客气挤进来的天光。

在沉水寨若是看上郎婿,便会将伞留下,待爹娘过来时就能将人放出来。

姜藏月怕任务失败,又回去拿了一把伞,这才蹲在那少年边上,凑得近些,越发瞧清楚,少年眉目潋滟,唇红齿白,生得极好。

她知道只要今日将这少年从笼子带出来,那就有离开的机会。

姜藏月又凑近了些,指了指少年怀中的糕点,提醒他。

“喂,你爹花了上千两银子让我来找你呢,糕点你不吃等饿死就下不了山了。”

她又戳了戳他:“快吃啊?等会儿让人看见了,沉水寨的规矩是在未被挑中前不给人吃的,你别连累我受罚。”

“等找到机会,没人盯着你了,我便带你下山。”

她也是第一次到临安这么远出任务,实在不想失败了又挨罚,那滋味着实说不上好,自然希望这人配合一些。

瞧着少年糕点一口不动,她还想说些什么,少年嗓音有些喑哑缓缓吐出三字。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