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化解安子真的疑心,更以自己为饵,引廷尉府拉拢他,这样修筑河堤一事才能有完全的话语权。”
满初愣了愣,却是没想出这其中的犀利之处,可见人心复杂至极。
“朝中大理寺卿为纪宴霄说了话。”姜藏月又道:“他如今便是朝中的第三方势力。”
朝堂的明争暗斗可丝毫不亚于宫中的阴私算计。
“师父要我做什么?”满初想不明白干脆也不问了。
姜藏月眸子更淡了:“联系四门去查孤山寺。”
一番交谈之后,满初带上门退了出去,姜藏月再次在窗前落坐,静静抄写佛经。
窗外月色尚浅,早月生于萧瑟枝头,霜寒雾松。
桌案上是满初剪断的一缕竹枝,竹枝纤细青翠,叶片如玉,片片重叠分明,端坐的青衣女子被风吹拂着裙裾,遮挡视线,她指尖略微压了压。
去孤山寺兴许是她太着急了,廷尉府在汴京盘亘多年,又怎是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推翻,这汴京比之十年前更加波诡云谲。
廷尉府也非十年前的廷尉府。
一直以来暗刑司和廷尉府都不对付,可这些年来也未曾占上半分便宜。
姜藏月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即便身处暗处也没有赢,她要面对的更不止是一个廷尉府,还有沈氏一族,还有纪鸿羽,只不过人没有办法做到一步登天。
孤山寺一行,不过才是踏出的第一步,便如悬走桥索。
姜藏月将誊抄好的佛经放于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