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也是有。”

姜藏月与大夫一问一答。

“唉,小姐这病症非同寻常,若非是今日恰好到了孤山寺,恐怕有性命之忧。”

“这......自然是有得治的,不过姑娘的病症严重,要用到的药材也非寻常之物,很是珍贵,这诊金价格......”大夫故作平静捋了捋白胡须摇头晃脑,还隐晦看了一眼端坐的安氏一眼。

安氏远远看了一眼那方的鹅黄裙衫少女,这裙衫料子极好,云锦所制,金丝为绣,裙摆处绣了大片大片的白鹤。远远望去白鹤竟像是要跃然飞出般的栩栩如生。

她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孤山寺台阶之上不疾不徐出现另一道清风明月的身影。

八角桐油伞遮住来人若隐若现的面庞,只能看清伞下那一身如雪白袍,冷香满衣,树梢摇曳,倥偬与青年擦肩而过。

地面水洼涟漪缓缓荡开。

彼时风雨驰骤,天色泛青,青年缓缓出声,其人月白风清,犹如一撇惊鸿。

“义妹出门为何不唤我?”

姜藏月闻言,眸子顿了顿。

再抬眼看向来人。

风雨间,青年迎面而来,那把八角桐油伞下的面容终于让人得以看清,含笑的眼眸仿若一池决胜烟柳的昳丽。

眼尾袅雾氤氲,若枝月繁星。

姜藏月眸光深了深。

义兄么?

第106章 疯狗

雨声淅淅沥沥,少女裙摆处逐渐染上暗色,恰起了风,青年手中的八角桐油伞倾斜向她,眉眼温润清晰至极。

姜藏月隔着云白幕笠看向眼前人,一时间眸子沉沉。

纪宴霄不该今日知道她在孤山寺。

近日修筑河堤之事繁忙,他与大皇子眼下又针锋相对,本就身处虎狼环伺之地,为何要来孤山寺走这一遭。

他莫非也在算计什么,孤山寺,廷尉府。

青年任由风雨打湿肩头,只是瞧着她,眸色温润。

姜藏月为了维持病弱之感,浅咳了两声。

眼下危机四伏,她不宜在这里戳穿纪宴霄的想法,更何况安永丰的养子安子真也跟着安氏来了。

“出门为何不多带些仆从?”他问询。

姜藏月浅声道:“既是来孤山寺,自然不应当大张旗鼓惊扰了佛祖。”

纪宴霄就在她身侧撑伞,眉眼含笑道:“义妹当真是心怀仁慈。”

姜藏月没说什么,纪宴霄自是知道她是谁。

罢了,今日若是不成来日也会有机会,只可惜借的这一身衣裙弄脏了,想必押金不能完全退回,平白损失一百两银钱。

“大夫,进殿看诊如何?”纪宴霄看向那白发白须的老者。

大夫不着痕迹看了一眼远处的安氏,这才笑着答应下来。

姜藏月跟着他往殿内走。

无论他想要做什么,这出戏也只能跟着唱下去。

入了内殿就能瞧见两侧壁画波云诡谲,色彩迷离。曾根据书中记载孤山寺壁画皆国朝名公笔迹,是以栩栩如生。

寺中僧人奉了茶退出去,燃了灯,外间疏影虫影间晃眼迷离,平人贩卖呼喊声起香味飘逸,在万千声音里,唯有青年一人虽是温润含笑,却对着老者时不及眼底。

“大夫如何说?”他声音温润,将清茶递至她跟前,这抹笑却是不同。

姜藏月抿了口茶。

廷尉府的人还能怎么说,她改变的脉象分明就是肺痨的症状,而这样的症状很明显老者没有这个本事医治,便只能忽悠银钱。

眼下纪宴霄既然为她出头,见其穿着更不似平人百姓,分明是权贵世家之感,这样的一条大鱼,这样的鱼饵廷尉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