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芜提着气儿,纪玉仪分明松了口气,证据来了。

她就说了这狐媚子定然做不出什么好事儿。

“高公公这不是将证据拿来了?”她迫不及待出声,就等着定罪。

姜藏月依旧是淡淡神情,没有一丝慌乱。

纪宴霄看着青衣少女,那眸子里面与他相同,都是漠视人命算计之人。

他突然又想笑了,真的是......好高兴啊。

并蒂莲花的荷包绣得栩栩如生,其下流苏还坠着白玉坠子,玉坠子上刻着松风明月。

华贵妃挑眉:“这是宁儿......”

闻言越文君和纪玉仪脸色都一瞬僵硬。

高显带着笑将荷包呈上:“瞧老奴不过少说了一句就冤枉了人,这荷包是二殿下特意为贵妃娘娘寻来的,娘娘可不就是喜欢莲花。”

“先前二殿下习完算学恰巧要出宫,就将荷包交给姜姑娘让她拿给老奴,待之后给娘娘惊喜,看这事儿闹的。”

第84章 私情

满室沉寂。

那并蒂莲花的荷包极其扎眼,又让人喘不上气。

陈滨现下只觉得脖子上面悬这一把寒光湛湛的刀,要完了。

狗屁证据。

这就是所谓的私相授受?所谓的监守自盗?

他脑海里一时闪过越贵嫔阴沉难看的脸,一时闪过顾指挥使杀人不眨眼的绣春刀,然此刻只在想,究竟要说些什么才能全身而退。

荷包是二皇子送给华贵妃的礼。

纪玉仪到底因为年纪小绷不住,恼羞成怒:“姜女使,你既然知道这荷包是二哥送给贵妃娘娘的礼,先前在殿上为何不说?难不成你是成心想看本公主的笑话?”

一个奴婢自然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既然是二哥给华贵妃的荷包,主子问说出来就是,何必如此吞吞吐吐!

姜藏月行礼,语气不卑不亢。

“五公主并未给奴婢辩驳的机会,奴婢自也不能顶撞了五公主。”

纪玉仪心慌得不行,事情闹大了母妃定然是会知道的,她换上刁蛮嘴脸:“不过是冤枉了一个奴婢,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了是越......”

她还想说,越文君抿了口茶不紧不慢接过话:“如今五公主倒是为了一个奴婢争吵起来,奴婢有错罚了便是,就算冤枉了,五公主不再计较也是一个奴婢的福分。”她用护甲轻轻拨弄着香炉里的香灰,一语双关。

“贵嫔妹妹此话不妥,华贵妃冷笑道:“后宫有后宫里的规矩,有功当赏,有罪当罚,若是将赏罚混淆,将来岂非是带歪了皇子公主,还是贵嫔妹妹觉得自己怀着龙嗣就当得起这罪名?”

“那依着贵妃娘娘所言,倒成了嫔妾的不是?”越文君脸色也不好看了。

庭芜抱着胳膊在后面看好戏。

陈滨现下也只能不断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这回是真又惹了一身腥。

五公主此刻被夹在中间,越贵嫔和华贵妃针锋相对,她终于后知后觉到自己可能是被越文君利用了。

眼下处在事件边缘的反而是姜藏月和纪宴霄了。

姜藏月眉眼沉静看着殿中争吵,那一袭淡薄青衣在这样奢靡的宫殿中,却是更加孤寂惹眼。

就在她思绪发散之时,身侧突兀传来一声低声轻笑。

“师父,你看这样的嘴脸可是丑陋?”

姜藏月掀起眼帘。

“殿下注意言辞。”

姜藏月收回目光,青年就站在她身侧,纯白的袍角被风吹拂,似有些太过靠近。

殿中仍在继续。

“贵妃娘娘未免太小题大做了。”越文君抿了一口茶放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