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鸟从来见不到广阔的天,也从不试着踏出阁楼挣脱枷锁。

它一直围着虚幻虚假的樊楼打转,直到一点点......又一点点泯灭所有生机,被凛冽刺骨的寒风吹下了高阁,粉身碎骨。

纵长空万里,樊楼不破,画地为牢,泣血咏悲。

眼见着最后的梳妆都好了,梅花素银簪子上的流苏沙沙打着鬓边,每一动,便是如同雨珠拂面的冰凉,她轻声问:“那些药可带出宫查看了?”

青黛顿了顿:“娘娘......”

“说吧,都这副光景了还有什么说不得的。”李芸只是道。

“娘娘,奴婢是找个汴京最好的大夫,往日喝的那些药,大夫说是一种慢性的毒,毒不重,可日日引用只会破败了身子虚弱下去,且一辈子再无子嗣。”浅草说着跟着落了泪。

李芸将大夫开出的药方拿在手里看,手指抚过那粗糙的纸,只片刻落了泪。

那张药方被攥在手里攥得极紧,一滴滴泪浸透了墨迹,逐渐晕染开来,眼前一些都似乎看不清了。

竟是慢性毒药,竟是永无子嗣。

纪鸿羽当真好狠。

他对她下毒也不允有子嗣,既如此留下她做什么!

像是须臾间喘不上气,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心口沉重的心跳蔓延到后背如针扎一般的疼起来,李芸重重喘气扶着桌案。

“娘娘!”

“娘娘!”两个丫头紧张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