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难受,道:“今儿又请了白太医来诊脉,他开了安胎药,说养一养就好了。您别这样担心,我会好好照顾阿珍。”
三太太握着明珍的手,只觉手指冰凉,仿佛比在船上时还厉害,道:“也不知白太医到底行不行?倘或不行就换个太医再看看吧。”
王家虽势头大好,但还没有达到随便请太医院的太医的地步,更何况是白太医。王夫人将白太医请来,还是通过了顺亲王府的关系。且白太医是太医院最擅长妇科的,是当今太后娘娘最倚重的。
三太太和五奶奶还不晓得这些,只是五奶奶见王夫人脸色变了变,晓得三太太定是说错了什么,忙道:“害喜原本就是正常的症状,七姑奶奶是比其他人厉害些,想来也是体质的缘故。既然太医都说没事儿,娘也放宽心才好,咱们不是大夫,听大夫的总是没错的。”
明珍也怕三太太说了什么惹婆婆多心,也忙笑道:“今儿太医说了,不过起初一两个月,等胎儿稳固了,这些症状也就自己好了。娘别这样着急,女儿没那么金贵,能给志远生个儿子,让婆婆快些抱上孙子,女儿就是吃再多的苦,也觉得是甜的。”
这话说的王夫人尤其感动,三太太见明珍都这样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坐下来又问她一日三餐吃了什么等琐事,说了一会儿话,就有人进来询问晚饭,王夫人请三太太也一起吃了再回去。
三太太略推辞,和王夫人去了,五奶奶也跟着一起去,明珠却很想单独和明珍说说明玉说亲的事儿,因此找了借口道:“我在四婶婶家里吃了些点心,这会子还不饿,我也想陪着姐姐说一会儿话。”
王夫人知她们姊妹关系亲密,当即便道:“我安排人送几样过来,你陪着你姐姐,说不得她也能多吃一些。”
王夫人和三太太一行人刚出门,明珠就凑过去告诉明珍,四太太已经在给明玉议亲了!
明珍也愣了愣,没想到四太太动作这样快,可仓促之下能挑选什么样的人?不在意地冷笑道:“议亲就议亲,眼下是嫁出去了,谁知以后呢?何况她一个庶出,能寻到什么好的?”
明珠想到三太太对楚家好像很忌讳,蹙着眉头道:“也不像多差的,今儿不是平阳侯赵家下聘么,我和娘、爹爹还有嫂子哥哥都去了,恰好楚家的人上门,听说仍旧是请潘夫人做媒人呢!”
明珍仍旧冷笑:“四婶婶不指望潘夫人还能指望谁?即便是潘夫人出面,也不见得她寻来的个个都是好的!”
“这倒也是,十姐姐说是嫁去侯门高户,今儿平阳侯赵家送来的聘礼,还不如当日王夫人送来的聘礼多呢!看着是六十四抬,不过是充数罢了,只有一抬金银首饰,别的都不怎样……”
明珍道:“阿菲的未婚夫是次子,次子和长子本来就不同。那些个高门大户,外面瞧着一样,其实差别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不过侯门到底是功勋世家,根基深,你别小瞧了去,也别和阿菲处处对着说话……”
明珠撇撇嘴道:“就是看不惯十姐姐总是护着那贱人的模样!”说着眼珠子转了一圈,看了看周围,杜嬷嬷和钱妈妈说话去了,屋里的丫头都静立在门边上,才压低声音道,“要不要想个法子告诉楚家一声?把那个贱人做得好事嚷嚷出来,我看楚家还会不会要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
明珍面上一热,脸色却冷下来,厉声道:“路上我是如何告诫你的,到了京都别再提了!你竟然还说,小心我告诉娘,看她捶你不捶!”
明珠本来是为姐姐明珍不平,不想姐姐这样声色俱厉,呆了呆只觉满腹委屈。明珍也知自己这个妹妹是少根筋的,一般搁不住事儿,但只要搁住了,就生根发芽轻易把除不了。看着她一脸委屈,晓得自己把话说重了,叹了口气柔声道:“姐姐也是为你好,我如今过得不错,该争的也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