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才几日没见,又成了这样子。”
明菲笑道:“十三妹丈比其他人都更晚才回来,你哪儿事多,我也没什么,太医都说不妨事,养养就好了。”
明玉也不打诳语,道:“我已经听六嫂说了,她不是才养好么?眼下怎么又……”
明菲无奈地叹了一声:“我也习惯她了,再说,她也的确比谁都难。”
“这么下去却不是法子,既然她要赵老爷报上去,那就报上去定下来。荣哥也快十岁了,这个年纪也差不多能搬出后院,去前院单立院子。”
“我何曾不是这么想的?只是婆婆……荣哥几乎是她一手带大的,荣哥身子骨又比一般孩子弱一些。”明菲道,“这话我们提出来,荣哥在外院若不好,不晓得她又要说出什么话。”
这也是个理,明菲自是不好提出,就是赵承熙,提出来后,荣哥出事,那就真的好像成了苏氏想的那样。赵承熙瞧着兄长没了,要替兄长袭了赵家的爵位,霸占她长房的一切。
赵家的爵位本来只剩两代了,但眼下却往上进了两级,可谓今非昔比。赵承熙和明菲或许从前觉得可有可无,毕竟赵承熙也混得不错,进了两级之后,还能保持从前的心态么?
明玉想了想道:“这话姐姐和姐夫都不能提,但如果是老爷提出来就没问题了。”
那些无中生有的话,让明菲整日腻烦,心烦气躁。何况怀着身孕,实难静下心好好想。听见明玉这样说,便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别说上报不上报的话,荣哥是嫡长子,家族掌舵者,本该好好培养。何况,他嫡长子的身份,就注定他以后该走的路。总不会一直在家读书,等到十三四岁,就要送出去历练。想想也不过还有四五年的时日,若一直在后院,接触的都是女人,以后出去了,待人接物,结交朋友,乃至言谈举止交际应酬,这些却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学会,该早些培养才好。”
赵家袭来的是武官,当然也可以读书考功名,但却不是最要紧的。赵大爷、赵二爷可都是十三四岁时就送出去历练。
若因身子骨弱就不培养,又如何能袭家业?
明菲听着豁然开朗,这些话不但能说服赵老爷,也能说服赵夫人。
至于如何让赵老爷自个儿想到这些,也只需一个提醒罢了。
明玉想到一个人:“十姐姐可记得太太以前提过的武安侯?”
武安侯在先帝时期被剥夺了侯爵,起因却也是因为继承人培养的问题。细说起来和赵家眼下的情形很是相似,因为祖母、母亲溺爱,在后院无法无天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养到十六岁送出去历练,结果品性已经养成了,出去还没半个月就与人打架。
好在那事没闹大,家里也狠狠教训了一顿,他后来是不打架了。却只听好话听不懂良言,更不会识人,身边慢慢聚集了一众宵小之辈,大麻烦没有,小麻烦不断,家里人不停地善后。后来就出了大事,杀了人。
武安侯上下各处奔走托关系将事儿掩盖下去,没多久就被御史参了一本,先帝下旨细查,查下来后龙颜大怒,剥夺爵位、抄家、流放……
太太说这事,也为了教育陈明贤和她们在外结交该警惕,女人倒好些,在娘家时交际范围看父母,出嫁后就看丈夫,因此身为男人,更应该警醒。
且不说远的,王家大爷王志远的事还叫人记忆犹新呢!
“只要想法子让老爷身边的人略提个醒就够了。”明菲露出个轻松的笑,道,“这却不是难事。”
明玉见她如此说,晓得她有了主意。倒也不怕苏氏提出异议,毕竟是对荣哥好。她身为荣哥的继母,若要拦着,可就是她这个继母有什么私心了。
“我和你姐夫从没有不该有的心思,她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