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如何突然临时起意?”
楚云飞摇头,皇帝身边有很多人服侍,是不是服侍的人怂恿不好说,但最终做出决定的是圣上。
隔了半晌,楚云飞道:“此事,圣上并没有追究其他人的意思。”
当他们都平安出宫,圣上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朗了。
若要追究,安二爷就保不住了,而安二爷身后的安侯爷,也要担责任。一边是上庄马场,一边是国之栋梁,会如何选择,显而易见。
明玉松了口气,却见秦氏蹙眉道:“如今圣上许你们各自归家养伤,营地是否要转交他人之手?”
且圣上并没有说要他们养多久。
楚云飞面色沉了沉,秦氏见他眉间多有倦意,时辰又不早了,便挥手道:“今儿早些歇了,既然圣上叫你归家养伤,那就先好好养着。”
回到屋里,两口子洗漱完毕,支退香桃她们下去歇着。明玉也爬上了床,待楚云飞脱了衣裳,胸口一团紫青,清晰可辩是个马蹄印。
之前楚云飞沐浴更衣并没有人服侍,明玉挺着大肚子,也没去净房。这会子才瞧见,心里一惊,嗓音颤颤巍巍:“可伤到骨头没有?”
见他坐下来,便用手摸了摸。楚云飞身上的肉很结实,胸膛更是如铁似的,那一团紫青和其他地方摸起来并没有不同。
不等楚云飞回答,明玉忙又问:“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伤着?”
头顶上传来一声叹息,语气却有两分调侃:“没有,要不阿玉细细检查一遍?”
明玉瞪了他一眼,躺了下去。不多时楚云飞也躺了下来,大概是下午午睡了的缘故,又或者太久没见楚云飞,明玉这会子一点儿睡意也无。只是怕吵着楚云飞,便把眼睛闭着。
楚云飞却忽地没头没脑轻叹一声,道:“阿玉,对不起。”
明玉只当他为之前的事,摇了摇头道:“已经过去了。”
楚云飞停顿了片刻,道:“我原想着衍哥出生我不在家里,这一回定能好好陪陪你……”
明玉几乎是脱口而出:“莫非相公你不能留在京都了?”
转念一想,即便这一次的事,圣上不追究他们,但失职就是失职了,圣上不追究,也抵不过朝臣弹劾,总之这一次受牵连的人,能继续呆在原本的职位上很难。
不过,不留在京都去外省,明玉她们这些家眷也不是不能跟着去。
楚云飞却没回答,伸出胳膊拥着明玉,一面哄孩子似的拍她的背,一面道:“睡吧,我已听安夫人说了,这一次事多亏阿玉想到了突破口。我如今已出来,余下的事阿玉不必操心,只安心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就好了。”
明玉晓得楚云飞说的是什么,不过她一直没有正面接触安家的人,想到了也是找六嫂韩氏,接着韩氏去找了韩夫人。
圣上将此事交给周大人、魏大人,于两位大人而言,也是个烫手的事。安侯爷一家子才立下大功封了侯,探子什么的找不着。虽给了提醒把矛头转向马。可之前并没有提到马,反倒说起外敌的探子。
外敌的探子是不是莫须有眼下不能下结论,即指向马就需得一个突破口,最直截了当的方式就是让马再重现事发时的景象。
明玉的活动力毕竟有限,很多事她只能想却没有能力去办。说到底,她没有彻底乱了阵脚,也是因张家二公子带给明菲的消息。
虽她听闻后将信将疑,但多少安了心。
后来,又确切地晓得,是所属安二爷营地的马生事。安夫人见多识广,此事矛头直指安家,身为安二爷的母亲,关系到儿子的生死,真若做到稳如泰山,根本不可能。除非,她生来薄凉,是个冷血的母亲。
“没想到六嫂竟然告诉了安夫人。”明玉顿了顿,道,“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