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翰哥,韩氏问道:“衍哥的启蒙先生找到没有?”
明玉吃了一口茶,摇摇头:“婆婆她离开京都多年,相公不得闲,我又不怎么出门,还没打听到好的。”
与韩氏也无需客气,明玉笑道:“嫂子若晓得有合适的,不妨给我说一说。”
韩氏坐下来,低头琢磨一会子,道:“我也帮你留意着,启蒙先生格外要紧,若不好就毁了孩子一辈子。”
明玉也知这个道理,所以才不着急。
“那我先谢谢嫂子了。”
韩氏嗔怪道:“与我这么客气做什么?衍哥、翰哥年纪相差也不大,说不以后还能一起进学。早前我倒是听家父说起过一位先生,就是如今在王家坐馆的那位。那位先生有些脾气,只看学生并不看中束脩什么的,王家能请动他,想必七妹妹的儿子是从了王老爷,有些资质。”
不管王家做过什么,但王老爷两榜进士出身自个儿挣来功名这一点儿却不假。
说到王家,韩氏微微蹙眉:“前儿听相公说,有人要上折子……”
得了王家的药材逃过瘟疫的都说王家的好话,这样发展明玉早就想到了。
“王家毕竟做了一件好大事,挽救了不少百姓的性命,就是不晓得药材是怎么来的。”
听明玉这般说,韩氏愣了愣:“我原想着十三妹妹不怎么出门,不晓得,原来十三妹妹已经晓得了?”
明玉疑惑地看着韩氏,韩氏解释道:“有人支持,就有人反对,若一边倒反容易叫人疑心,王老爷如今虽丁忧在家,毕竟之前他是朝廷的三品大员。满朝文武百官都帮他家说好话,岂不是故意让圣上警惕王家只手遮天?何况去岁冬天也不单单他家出了力,因此就有人问起他家药材来路的问题。”
明玉蹙眉:“嫂子这般说,想必也是他们自己人,定然能自圆其说。”
韩氏摇头:“这可不是自己人,是文大人。”
明玉还真没听说这事,楚云飞是武官,且一直在城外营地。而关于王家的事,陈明贤也格外留心。
明玉琢磨着道:“那姓王的是文大人送去刑狱司,这般紧咬着王家不放也叫人起疑。”
韩氏道:“我没说这话之前,十三妹妹也不知,想必是自个儿对王家药材来路产生了疑惑,我心里也格外好奇,王大人素来廉明公正,在情况紧急之下,那些做药材买卖的也会借机故意抬高价格,他家一趟就买了这许多。当然,面对朝廷命官,商人也不敢如此行事,就算照着市面价格也需要一笔不菲的银钱。”
明玉听着心里一动,脱口道:“莫不是文大人要借着此事……”
韩氏道:“那位静悟师父一家,还有那静悟师父未来姐夫一家,当初都是被王大人以贿赂勒索定了罪。”
在官场所谓的上下打点,指得便是这个,真正能做到两袖清风的,实在是少之又少,当然事发之后罢免定罪,若没东窗事发,就安享一世富贵荣华。
“嫂子的意思是,文大人怀疑王家贼喊抓贼?”
韩氏摇头,意味深长地道:“文大人可没说出这样的话,想必是哪位静悟师父还留了一手。”
明玉不是没这样想过,只是静悟师父好像只恨那姓王的畜生一个。
“转眼就是四月,去岁大闹瘟疫,圣上素来仁孝,为太后娘娘做寿大赦天下极有可能。静悟师父是不是等着四月过了之后,也不一定。”韩氏道,“总之咱们先看着,只要那位静悟师父不做出有损陈家的举动,咱们也不必理会。只是……”
韩氏顿了顿,沉声道:“七妹妹如今还是王家的媳妇。”
即便之前,那姓王的事发,五奶奶想明珍与那姓王的和离,就算明珍答应了也不大可能,明珍她生了王家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