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大老爷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听?一直想不通大老爷怎么会由着楚大夫人,现在倒是明白了。不管是五千两银子的事,还是眼下楚大夫人说的事,只要她认一样,就都无话可说。那么五千两银子的事,大老爷也晓得……
“当初三爷去京都说太老爷不好,相公不得闲回来,我就说要回来看看,相公不放心我单独上路,就派了个管事回来,后来魏妈妈当家的突然到了京都,说我收了大伯母的银子。可我委实不记得曾经收过大伯母的银子,一方面我婆婆迟迟不见管事带信回去,不放心太老爷才回来的。大伯母可是怨我忘了银子的事?我到底还是有些记性的,若数额小了混忘了也是有的,买下两处庄子想必也不是小数额,若我果真收过大伯母的银子,还请大伯母略提点,容我仔细想想。”不过暗地里如何咬牙,明玉神情不过略带两分怒意,半点儿惊慌也没有。
不等楚大夫人发言,明玉接着道:“买下两处庄子的数额不小,可这些银钱无论如何也比不得陈家清誉的名声,大伯母这玩笑开得过火了。”
楚大夫人嘴角扬起一抹嘲讽,冷声道:“别试图转移话题!”
“这样说来,大伯母也不记得给了我银子,银子的事是大伯母杜撰出来的?”明玉很是松了口气的样子,笑道,“大伯母还真爱开玩笑,陈家在淮安虽是望族,可早就分了家,大伯母也晓得家父科举并无建树,家里人口却不少。兄弟姊妹娶妻嫁人都要花钱,我们四房的女孩儿出嫁的嫁妆微薄,就是把嫁妆的庄子和铺子买了,也买不起两处庄子。”
倘或当初的八千两银子是迫于楚大老爷的压力,楚大夫人才拿出来的,那么还回去之后的五千两银子楚大夫人未必会告诉楚大老爷。这银子的事既然是无故杜撰,那么楚大夫人这会子说的所有话都没有说服力。
如秦氏所言,楚二夫人给她们的时候没有凭证,还给了楚大夫人也没法子作证,这五千两银子她们既然没要,那就干脆彻底不认。楚二夫人是亲自交到了秦氏手里,秦氏拿到的只是那要用作重修家庙的三千两。倘或这五千两银子楚大老爷并不知情,那么楚大夫人又为什么给呢?
为什么偏偏就给了明玉五千两?明玉绞尽脑汁也无法替楚大夫人找个合理的理由,那就让她自己去找吧。
瞧着楚大夫人眼角抽了抽,明玉略垂了眉眼,嗓音却已抑制不住从胸膛里蔓延出来的怒火:“我敬大伯母是长辈,就算作为长辈的大伯母要与我开这个玩笑,我却受不起。”
楚大夫人深深看了明玉一眼,玲珑娇小的身形,说话声音柔柔软软,看着没脾气,却让楚大夫人感觉到压力。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定从容,让她心底的焦躁愈发明显。
她理了理情绪,冷哼一声道:“你非要转移话题,可见名誉已毁是事实,你与你堂姐夫的事也是事实。”
明玉抬头冷冷盯着楚大夫人,楚大夫人慢条斯理吃了一口茶,道:“别当我真什么都不晓得,我不闻不问没告诉你婆婆,不过顾忌着衍哥,他毕竟是小四的长子,我与小四虽不亲,衍哥也是楚家的孙儿。为娘的做了什么与孩子无关,他如今年纪小,一辈子那么长,你难道不想为他思量思量?要让世人皆知,他的亲娘从前做过见不得人的事,他一辈子还如何抬起头来做人?”
明玉由不得冷笑起来,讽刺道:“大伯母还真是用心良苦。”
楚大夫人淡淡冷笑:“你也别恼,这事如今楚家晓得的人并不多,我也没想过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当初你进门我被瞒在骨子里,大小事皆是我替你婆婆办的。你进门后,我们冷眼瞧着,她也格外喜欢你,她一辈子吃了不少苦头,自你来了整个人才慢慢儿好起来,若眼下晓得你的丑事,最受不住的是她。倘或再多心,还以为我也瞒着她。”
说着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