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就分辨得出淮安人口音。
楚云飞脸色更冷了几分,徐之谦先前不过猜疑,如今已十分肯定,待阿阳退出去,他张了张嘴,怒道:“原来不止晓得我和哥哥的交情找上我来,竟也找到这里来不成!”
楚云飞闭了闭眼,又有菊影领着厨房一位婆子送早饭过来,徐之谦却已没胃口,满腔怒意无处发泄,等菊影、婆子搁下饭菜退出去,坐下来,端起冷却下来的茶,一口灌下去,方冷静下来,又把椅子朝楚云飞挪近了一些,道:“这般人,陈家老太太如何就把孙女嫁过去了?当年出了那样的事,陈家如何不追究?”
昨儿夜里,事无巨细,明玉皆说给楚云飞听了。楚云飞自然晓得,陈老太太反对这门亲事,方有了王家三求,后来陈家七姑娘风光大嫁,其中有一部分缘故是此事闹大,便是还了明玉清白,却保不住她的命反而枉死。更大一部分缘故却是在那位嫁去王家的陈家姑娘身上。当时的情况,要保住明玉的命,陈老太太也别无选择。
楚云飞缓缓吐了一口气,道:“我刚才说的事,你有几分把握?”
徐之谦立即道:“便是没有把握总要试一试,事已至此,只怕也不是避就能避开的。可在这之前,需得想个法子,先叫他吃个亏,稳一稳。没得这京都之地,你和嫂子没法子待下去!”
说着又问楚云飞:“哥哥有没有法子?”
不等楚云飞回答,徐之谦道:“弟我倒有个法子,昨儿他找上我来,只怕往后还要找我。”
楚云飞晓得徐之谦的脾性,看起来吊儿郎当不正经,若将一个人当做朋友,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想到徐家的情况,楚云飞道:“此事若扯上你只怕不好,你只需暗暗帮我打听就够了,切莫牵连进来。”
徐之谦看了一眼楚云飞,气道:“哥哥说什么话呢?我是那般鲁莽的人么?”
楚云飞不说了,徐之谦这才将他想出来的法子细说出来,不妥之处再慢慢商议。
明玉陪着秦氏说了一会话,莲月便来禀报,牙婆子领着人来了。明玉起身,问秦氏要不要也去看看,秦氏屋里的人也不多,除了莲蓉,不过一位粗使婆子,三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这些时日,云妈妈不好,秦氏又让衍哥跟她睡,夜里便让落翘、梅枝过来和莲蓉轮换着上夜。
明玉跟前丫头看着多,但也不完全是服侍明玉一人,莲月管账,落英管着明玉屋里的事,落翘几乎是跟着云妈妈照顾衍哥,就是菊影、菊香、春蕊等人身上的差事也多,婆子忙不过来要帮着将洗衣服,又要帮着打扫,还要去厨房帮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