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帘子时,那车已走远了。”
又道:“这两日真正不顺,大街上的,不是遇见地痞,就是遇见赶着投胎的马车!”
明玉瞪了她一眼:“这天子脚下,多得是位高权重者,这样混说,哪日脑袋掉了也不知!”
落英不服气:“便是位高权重者,就能这般横行霸道?大街上行人那样多,大人也就罢了,觉得不对劲能避开,若是撞了孩子可怎么样?岂不是草菅人命?!”
“得了,你去问问阿阳或阿寻,问他们可瞧清楚是谁家的马车没有?”阿阳、阿寻是打小跟着楚云飞的,两个人也略认得几个字,且当时他们都在外头。
落英却又问道:“姑奶奶为何非要打听是谁家?”
明玉没说话,只是觉得楚云飞的情绪很怪,偏楚云飞不肯告诉她。
“叫你去就去!”
落英福福身,提着裙摆跑出去。过了一会儿气喘吁吁地回来,道:“阿阳、阿寻跟着姑爷出门了,奴婢问了赶车的婆子,婆子不认得字,只记得如何写。教了奴婢,奴婢写给姑奶奶看吧。”
说罢就预备去找笔墨来,明玉把手一摊,道:“在我手心里写吧。”
落英想了想,返回来,又仔细回忆一番,才伸出食指。三横一竖……
这个字再简单不过,明玉心头一跳,莫非昨儿和今儿遇见的都是王家的人?但京都姓王的不单单那一家而已,可若不是明珍的夫家,楚云飞的脸色为何会那样难看?
今儿倒罢了,他生气有可能是因为紧张秦氏、明玉、衍哥受伤,可昨天遇见那些所谓的地痞后,楚云飞的想法就立即变了。他之前虽也想去南京,可对留在京都并不反感。
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
只是,都在京都,要撞上也是无可避免的事。不管明玉和明珍姊妹关系如何不好,她们终究都是陈家的女儿是姊妹,明珍的丈夫与明菲的丈夫,在外人眼中,和楚云飞一样是连襟。就算明玉嫌少与明珍来往,这种关系仍旧存在。
楚云飞不愿留在京都,是不想与王家有什么交集么?是怕她想起从前寒心的事?就算在京都遇上明珍,也比不得回到事发地淮安。那个曾经叫她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地方。
转念一想,今儿遇见的大概是王家的马车,昨儿却未必。王大人升了吏部尚书后,王家行事就愈发谨慎,连身为王家少奶奶,明珍姨妈家的事都不敢沾手,如今宫里的王贵人又怀了身孕,王家愈发如日中天,如何能容忍家里人在外横行霸道?
可若不是,楚云飞又为何?
正想着,落翘进来回事:“王家打发管事送了贺礼来。”
明玉愣住,以为听错了,落翘因见屋里没有外人,一撇嘴道:“咱们家又没什么事,巴巴地打发人送贺礼来,真是莫名其妙!”
明玉不觉蹙眉,问道:“果真是王家?来的是什么人?”
落翘道:“是一位自称姓吴的管事,爷不在家,外院的管事请他去吃茶了,打发二门外的婆子进来回话,正巧遇见了奴婢。”
不是杜嬷嬷,也不是明珍身边其他陪房。明玉略一想,又吩咐落翘出去看看,看看那管事穿着打扮,体态及言行举止,这些都可以看出管事的身份地位。
只是,就如落翘所说,家里并没有什么事,这突如其来的贺礼就显得莫名其妙。莫非是楚云飞的事有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