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自己不得闲,就打发人来,别像上回那样。”
锦绣应下,道:“这会子十四小姐才安稳地睡了,奴婢又怕别的人说不清楚才来见老太太。”
老太太一听,就立即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锦绣忙摇头,迟疑着道:“十四小姐就问奴婢,三太太什么时候回来。”
十四小姐这么问的时候,连锦绣瞧着都心酸,活像没人管她似的。锦绣小心翼翼地道:“要不,老太太还是让三太太回来,或者让三太太接了她去吧。”
不管陈老太太对她怎么样好,她心里还是想着三太太。明珠是无拘无束惯了的,由陈老太太管着,自是没在三太太身边时那么自在。
陈老太太脸色沉下来,就是因为明珠跟着三太太,才出了问题。而现在的三太太,愈发不成体统,什么娥皇女英,亏她说得出口!从前瞧着不过有些小心思爱慕虚荣罢了,并不伤大雅,如今瞧着整个人都魔魇了。
陈老太太不是没想过找大太太、四太太帮忙,只是大太太素来就是个自扫门前雪的性子,不讨好的差事根本不愿应下,勉强她应下,她就一直拖下去。四太太虽贴心又通情达理,可明珠这么个情形,好了大家欢喜,不好亲兄弟都要结仇。何况,四太太又有多少门路?她身边的儿女如今只有一个年纪小的要操心,难得有眼下的清闲。这些个儿媳孙媳里面,也只有她是最苦的一个。
陈老太太久久不语,锦绣也不敢再说,过了一会儿就告退出去。正好吴妈妈进来服侍,见陈老太太眉尖笼罩着郁色,就晓得她在想十四小姐的事。
吴妈妈蹲下一边替老太太捶腿,缓声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太太想再多也无用。”
陈老太太一筹莫展,叹道:“我是老了,不中用了。本想着,他们个个虽算不得多好,却也没我可操心的份儿,谁知道后来就出事了……”
“万事难料,老太太纵然见多识广,可又不是老天爷,岂能事事预料,又兼顾得面面俱到?”
陈老太太只是叹息,吴妈妈又开解一番,话题就绕到京都,说起陈明贤才过门的妻子韩氏,又说到五奶奶生了儿子,这些都是值得高兴的事儿,陈老太太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吴妈妈就道:“咱们家今年喜事特别多,就是宪哥不也……”
忙又顿住,吴妈妈改了口笑道:“老太太现在,孙子、重孙子都好几个了,谁能有老太太这样的福气?”
说了一会儿话,瞧着时辰不早了,吴妈妈和锦年服侍陈老太太起来。不多时,大太太、大奶奶、秦氏、四太太、明玉等人就来了。
大伙坐下吃茶,大太太又说到陈老太太惯常去的寺庙,说哪里的斋饭做得不错,难得来一趟,若不去吃一回倒是一桩憾事。秦氏就略提了提过两日动身去南京,王福跟着徐之谦他们走的时候,已把日子定好,等到了那一两天,王福会来码头上接她们。
大伙少不得挽留,大太太道:“既然你们急着走,择日不如撞日,明儿咱们就出去逛逛。我们淮安,也有那么几处值得瞧一瞧的名刹。”
秦氏欣然答应,明玉就不跟着去了,衍哥年纪小,外头虽不热,却也要坐一两个时辰的马车,明玉也有想去的地方。
隔天一早,大太太、四太太、秦氏带着丫头婆子就出门了,明玉吩咐门上的婆子另套了马车,只带了香桃、落英两个和两个粗使婆子前往青桔的墓地。
如果青桔还活着,今年就虚岁二十了,依着陈家的规矩,她已到了家去配人的岁数。可她没了,只留个一个孤零零长满杂草的坟墓,墓碑上字迹模糊,不仔细根本看,根本认不出来这是谁的墓。
香桃、落英点了香,一边将纸钱撒在坟墓上,一边道:“姑奶奶如今过得很好,青桔姐姐若泉下有知,就安安心心投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