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虽闭着眼,眉头却不觉蹙了蹙。
魏妈妈见了,就紧着往下说:“那时大奶奶正怀着智哥,因害喜厉害,太夫人瞧着心疼,便让三奶奶打理她的嫁妆产业,说是历练历练三奶奶……”
果然,可太夫人也是出于好意啊?
“一般而言,害喜的症状不过前头三个月罢了,最迟也不过怀孕四个月就好了,而大奶奶那害喜的症状一直到六七个月。原只当智哥是保不住的,幸而后来及时发现缘故,大奶奶害喜的症状才好起来。”
落英见魏妈妈说到这里停下来,却没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不免着急问道:“那缘故到底是什么?”
魏妈妈却一脸为难,明玉心里已猜着七八分,见落英穷追不舍,嗔怪道:“一个姑娘家的,生孩子的事还要挖根追问,也不脸红?”
落英闻言,立即羞得红了脸,因见魏妈妈茶碗空了,借着倒茶掩饰过去。
明玉暗自琢磨,照魏妈妈这番说辞,吴氏这个人也不简单。作为庶子,分家是绝对分不到多少家私,倘或不靠着没分家之前积攒一些,分家之后的日子根本不用去想,多少世家庶子分家后没几年沦落街头的也不在少数。
没分家之前即便是庶子,享受的待遇和嫡子是没多少差别的,从小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等分了家,有些根深蒂固的性子作风不是想改就一定能改的。吴氏在娘家时是庶女,嫁给庶子也算是门当户对,这样的门当户对也直接涉及嫁妆问题,吴氏的娘家本来就……总而言之,吴氏的嫁妆不多,若是分了家靠着她的嫁妆虽不至于过不下去,只怕日子也艰难。
吴氏想在太夫人这里讨好倒也说得过去。
“那事儿后来怎么解决的?”
魏妈妈道:“其实在奴婢看来,三奶奶还不至于这般毒辣莽撞。”
确实,果然是吴氏做了什么手脚,阮氏怎么可能这般轻易饶过她?就算太老夫人再怎么喜欢她,也不可能容得下她,别说讨好,反而自取灭亡。
明玉沉吟半晌:“莫不是还有别的缘故?”
魏妈妈想了想,谨慎地道:“后来也细细查过,是大奶奶自己人不留神的缘故,三奶奶为了这事也吃了亏,最后不了了之。”
明玉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可阮氏大概不会这么认为,因此才怀恨在心,魏妈妈虽没明说,但也算是暗示了吴氏小产和阮氏有关。
魏妈妈声音不觉低了几分:“三爷现如今屋里两位大姐,虽是三奶奶安排的,其实是大奶奶的人。”
“听你这般说,之前还有别的人?”
魏妈妈点头,迟疑着道:“三年前还在府里的叫暖春的怀了孕,后来不慎小产,她自个儿因这事身子骨损伤的厉害,后来也没了……”
说到最后,叹了一声道:“便是细说,这些事真真假假也说不清楚。只是,昨儿大夫提到的那些东西,咱们府里确实是有的。”
因那些食材平常人吃了确实养生,不过双身子就须得忌讳一二,魏妈妈说完神色慢慢凝重起来,似是想起什么事,身子一颤,声音不由得发抖,连眼睛地跟着瞪的大大:“暖春流产前也是这般闹肚子,闹了一天一夜!后来……”
说着抬起头来,望着明玉,惊恐道:“少奶奶这一次闹肚子,莫非是……”
紧接着又笃定地道:“三奶奶绝不是这样的人!”
她这样肯定的态度倒叫明玉惊愕,魏妈妈意识到自个儿失态,忙垂下头,顿了顿道:“奴婢早年是伺候过太夫人的,太夫人喜欢三奶奶倒不是因三奶奶八面玲珑嘴巴多会讨人喜欢,那时的三奶奶确实和现在判若两人,太夫人喜欢她是因她坦率不失稳重。只是后来太夫人去了,三奶奶又一直没生孩子……”
再加上楚大夫人和太夫人婆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