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桃想了片刻,点头道:“是啊,不过路上的事也说不准,早了迟了都有可能。姑奶奶是想着庄子上的事么?”
正说着,周嬷嬷撩起水晶帘子进来,喜道:“王福到了。”
明玉立即坐起来,香桃晓得她无心午睡,便服侍她穿衣。周嬷嬷便出去请,一时就领着王福进来,王福请了安,他身边一双儿女跟着跪下磕头。明玉是第一次见,王福的女儿不过八九岁,生的一双讨喜水灵的眼睛,虽沿途辛苦,却收拾的十分干净。儿子也才十一二岁,身量尚小,却不似一般乡下的孩子,穿着简朴整洁,很有精神。虽是第一次来,却没有因好奇心而东张西望。
明玉让周嬷嬷带着他去找楚云飞身边的管事安顿,让香桃领着叫梅枝的下去歇着,这才问起王福沿途是否顺利,淮安那边的情况等。
“托姑奶奶的福气,一路上很是顺利,那边的一应事体皆已交给了周管事,他手里也有两个得力的……过年时老太太还打发吴妈妈请小的们去了府里,小的们也给老太太磕了头,老太太和以前一样硬朗……”
因年前就提到接管庄子的事,明玉往淮安送礼时,便带了话叫王福来直沽。晓得那边一切安好,陈老太太身子骨也安好,又见他一脸疲倦,只吩咐他先下去歇歇,其他事休整一夜明儿再说。
王福又见了个礼,迟疑着道:“老奴这一回还另带了两人来,因事先未曾与姑奶奶商议,还望姑奶奶莫要怪罪。”
明玉倒没想到,不免有些惊愕,王福忙道:“这两人原是老奴旧识,以前在黄家当差,也是管着庄子上的事物。后来黄家出了事,他们被遣散了,这两年也只能在外面某些散活。”
黄家同在淮安,与其说是出事,其实是黄家经营不善落败,家里养不起太多人才遣散了。被遣散的还是好的,没得再一次转卖,反而叫他们脱了奴籍,主人家如此可见这样的人也深的主人家的心。只是黄家落败才遣散的这些人,遣散银子必然不多。说起来,即便脱了奴籍做普通百姓,其日子尚且不如做大户人家的管事。
“他们如今在什么地方?也跟着入府了么?”
王福摇头:“到了码头,他们便去寻了住处,老奴事先也与他们说定了,成不成要过些日子才能定下来。他们答应了,才跟着一起来的。”
明玉心下暗赞,王福办事果然老练,阮氏是料定她无人可用,那些庄子上原来的管事怕也是对此深信不疑,才拖到现在也不来拜见真正的主子。
明玉道:“这样也好,今儿你们一路奔波而来,先歇一歇,明儿见了他们告诉他们,这段日子吃住费用从我这里出。无论如何,总不能叫他们倒贴银钱进去。”
王福听了,心里也是一喜,道:“回头姑奶奶得闲,老奴叫他们进来磕头。”
其他事儿现在说还早了些,这两个人也要看过之后才能做决定用不用,但明玉现在确实需要人手。本想着用王福来叫那么些人着急……
王福退下后,周嬷嬷便带着人将王福从淮安带来的东西搬进来,香桃提议:“不如现在就分了将大夫人、二夫人那几份送去?”
其实不需要这样提醒,阮氏那头怕是也得了消息,可今儿大房乱糟糟的,也可能没心思来想这些,有些话从她这里传出去,威力不及从阮氏那边传出去。明玉点头,和大伙一起忙了一阵,让落英、落翘几个小丫头跟着把秦氏的送去,其他的就让香桃、周嬷嬷往大夫人、二夫人那边送去。
一时到了秦氏屋里,秦氏晓得是明玉老家那边的人来了,又细细问过陈老太太的身子情况。
到了傍晚,楚云飞才从外面回来。
晚饭后,三人围着桌子吃茶,秦氏想着明儿楚云飞动身去保定,便叮嘱起沿途注意事项,说了半晌的话,楚云飞忽然问明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