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散去,许白木走到浴缸前,问他要什么,低头时看到他头发上仍结着冰,便说:“为什么不洗头?”

“有点不方便。”程风野把自己的手臂露出来,给许白木看了看。

手腕上有一条血痕,看上去像是划伤,一根手指的长度,很深的样子。

“怎么弄的?”

“搬东西的不小心挂到了。”

“叫我进来是想让我帮你洗头?”

“不是,”程风野盘腿坐着,似乎有意把手放在双腿间,“我不知道哪条毛巾能用。”

许白木随手扯下一条灰色的,却没有马上递给程风野,而是停顿了一下后,又丢到一旁拿了另一样东西。

他把洗发露给程风野,自己去外面拉了一把高脚椅子过来,接着解开了衬衫袖口的扣子,挽至小臂上,又把洗发露倒在手心,放在了程风野的头发上。

“我帮你洗。”

许白木的手指温热有力,程风野怔怔地看着他,没想到他能这么干脆地做出这种事。

见程风野一直盯着他不动,许白木笑吟吟地说:“怎么了?干什么一直盯着我?”

他仿佛在说:“你叫我进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

问完以后,许白木不急着回答,似乎在很认真地在程风野的头发上搓出泡沫。

看许白木对他的态度,他也看不出来对方到底是不是已经不生气了,但总归不是前天那种将他拒之门外的状态,他也满足了。

手指摩擦头皮的沙沙声,和泡沫产生一种神奇的声音,令程风野有些昏昏欲睡。程风野坐在浴缸里,许白木坐在他对面的凳子上,穿着马甲,因为给他洗头的动作不熟练,衬衫前襟濡湿了一块。这个角度,程风野的视线和许白木的胸口齐平,他瞧着眼前被水打湿的白色布料,紧贴着里面的皮肉,露出若隐若现的肉体,似乎是一种欲色的粉,他忍不住滚动喉结,强硬地将视线从许白木的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