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室还有心思插科打诨地开玩笑。
“这个……”
王康很显然被季清一句话将了军,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一中做思想工作做不下来,只能拿起保温杯拧开盖子喝了口水来掩饰尴尬,“大公子的事情,我深表遗憾,也是我考虑得不周全了。”
还完饭卡从办公室出来,裴希悄悄地摸出了手机。
她在QQ的联系人里翻出郁庭知,他们基本没怎么用QQ聊过天,上次说话好像还是看电影那次约时间,聊天记录已经被她删掉了,现在点进去只剩一片空白。
裴希问了句在哪,过了一会,郁庭知回说在操场。
十月中旬已经进入到冬令时,天黑得很早,裴希刚和肖怡宁去食堂的时候就差不多已经黑尽了,文化部的操场上没有灯,一入夜,绵延成片的黑暗铺陈在空旷的塑胶跑道上,夏天的时候教导主任最喜欢拿个手电筒到这来逮早恋。
裴希到操场的时候,成双成对的人影错落在操场上,彼此都很有默契地隔着一段距离,在这样的环境里,形单影只的那个本就显眼,更何况郁庭知还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到他似的去到了高处,站在操场看台的围栏旁,脚边放了瓶喝了一半的可乐,站没站相地倚着。
裴希顺着看台的楼梯走上去,他正拿着手机,昏暗中一点光映在脸上,神色漫不经心,下颌线锋利,喉结隐在半明半暗的交界处。
他看起来并不大有玩手机的兴趣,单手打了几个字就息了屏,与此同时裴希口袋里的手机轻轻震了一下。
郁庭知听到声音,朝楼梯口的方向看过来,手臂撑在身后的护栏上,散漫地歪着头:“你为什么每次都来了又不出声,不会准备哪一天暗算我吧?”
少年微微支起了身体,校服外套敞着,袖子被他捋上去半截,手臂清薄线条起伏,被夜色包裹,干净又勾人。
“才没有。”
她终于回过神来,讷讷地走到少年身前:“郁庭知,你如果去不了竞赛,真的要被记过怎么办?”
郁庭知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儿,却只是浮皮潦草地笑了下:“怎么我妈每次来你都正好在啊,你住办公室吗?”
他知道王康今天把他爸妈叫过来了,说是谈处分的事,其实目的是为了劝他们同意送他出去竞赛。
后半段流程郁庭知还挺熟的,因为一中的老师也没少干这种事,有时候他就在旁边听着,老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开始给他说得都感动了,有种这竞赛不去他都对不起国家的感觉,后来听习惯了,有时候想让潘彭与去帮他干点什么,就换换关键词,挺好用,上头很快,情绪价值拉满。
裴希却有些格外心浮气躁:“你别转移话题。”
“没转移,这不是想让你别紧张。”男生耸耸肩,弯腰把可乐拿起来,拧开瓶盖在裴希面前往喉咙里灌了一口:“一般学校说记过,和通报批评也差不多,如果不是性质非常恶劣,不会真的记到你档案里去。”
“可是你怎么知道……学校不认为你这件事特别严重呢?”裴希没太被说服,“万一,万一真的记到档案里去了……”
“那我就去诚恳认错,写检讨,求学校撤销对我的处分。”
郁庭知喝完,把可乐瓶拎手上,不着四六地说:“你看,只要肯认怂,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毕竟如果以后要考公务员,档案不能有污点。”
裴希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我说认真的!”
她还清楚地记得,她和肖怡宁在办公室门口听墙角被抓的那天,肖怡宁问他“不是理科无敌吗”,他毫不谦虚地回答说“所以才没劲”的时候,语气有多没正形,那双眼睛里就有多意气风发。
那是因为他就是强到可以光明正大地承认,强到谦虚都是一种虚伪,强到对一切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