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修元:“嗯。”
钟元:“所以到底查到哪一步了?还有,为什么你可以旁听?”
她有点不服气。
都是家属,宴修元这个退休干部的家属能听,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听?
如果说靠着地利,那自己不介意打个车飞奔过去啊?
如果说年龄,他也没比自己大几岁啊。
难道他已经“成熟”得可以给大舅他们合理合适的建议吗?
偏心,太偏心了!
宴修元自然看出钟元的不平衡了,回道:“大概是我嘴严。”
这次轮到钟元发微笑表情了。
前脚刚听后脚就跟我说,你怕不是对嘴严有什么误解吧?
她刚这般腹诽。
下一秒,屏幕上的新消息让她瞳孔瞬间放大。
宴修元:“跟你讲讲没关系,免得你到海角论坛四处搜罗答案。我想如果詹叔知道你好奇心这样重,肯定愿意亲自给你解惑。”
钟元舔舔嘴唇。
不确定自己理解对没有,他为什么突然提海角论坛,还有这个好奇心……
钟元:“[疑问]你在说什么,我没太看懂。”
发完,她立刻意识到装傻味儿太浓了,紧跟着又发了一条,“你也玩海角论坛?”
宴修元倒也爽快。
“我不玩,就是上次听到网戒学校有点好奇便上网搜了搜,恰好看到几个相似度颇高的帖子,一看发帖时间都在去年的某一个阶段,又通通被权限,我觉得奇怪于是找朋友查了查。”
他也很意外这帖子竟是钟元主导的。
起初只是以为她无意间浏览过这个帖子后被内容吓到了,才找詹叔说一说而已。
钟元此刻内心翻涌着惊涛骇浪。
他居然这么轻易就查到自己头上了?那做网戒学校生意的人查过吗?
有多少人查过自己?
虽然帖子没有明白指出是哪一所,也没说创始人名字,而是“编”了个集大成者。
钟元让人把从前听过的种种虐待手法都详叙了一遍,但会不会有人对号入座,察觉到威胁来对付自己呢?
她忽然觉得嘴巴很干。
握着鼠标的右手手指一下握紧,一下松开,最后飞快晃了十多下,屏幕上乱飞的光标就好像她此刻的心情。
但做都做了。
都已经过去一年,也来不及后悔了。
至美的员工和自己没遭遇到任何人的骚扰,说明开启权限大法的人并不把这几个帖子放在眼里。
但现在已经有了被调查的第一个,很可能触动他们敏感的神经,那些人非常有可能跟宴修元一样溯本求源,通过IP查到至美传媒,查到自己。
短短几十秒,钟元想了很多。
她把视线从聊天框收回,轻抿了下唇,手心微微出汗,心里没来由的空,面上却装得镇定自若。
没有立刻回宴修元消息。
而是一会儿摸摸散落在脸颊一侧的几率发丝,一会儿拍拍桌子,借无处安放的小动作来安抚高频运转的大脑。
不知过了多久。
她丢开手机,转身到冰箱拿了瓶矿泉水。矿泉水刚一入喉,她被凉得浑身打起摆子。
脑子瞬间清明了许多。
本来还有点紧张,这一通透心凉顿时什么都想通了,她开始躺平摆烂了。
查呗,爱查查,能把她怎么样?
天塌了有大舅撑着!
就算大舅知道自己撒了一点点小谎又如何?不就是被说两句吗,不掉皮不掉肉,她不怕,一点儿也不怕。
不过……
能不让人抓到小辫子当然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