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搬来茗城时,平时照顾他们的管家、方姨、司机都跟着来了。
“是她。”陶向荣表情也很复杂,“这不是最重要的,重点是万际发现了老五的秘密,他很可能不是陶家人。”
“!!!”
英盈目瞪口呆。
瞬间没心思再纠结方姨的事了:“……怎、怎么会?这是真的吗?”
陶向荣从牛皮袋里抽出一叠照片。
照片里,陶向征多次跟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会面,录音笔还录到他喊对方爸爸。
英盈没见过这个男人。
陶向荣见过。
因为男人辨识度很高,他脸上有两道疤,一道从鼻梁处划到下颚,一道在额头,便是老了相貌有所变化他也认得出来。
陶向荣小时候是二妈带大的。
这个男人当时以?*? 二妈表弟的名义来投奔二妈,那会儿是七零年还是六九年。
老爷子有天不小心露富,被镇里革委会的人盯上了,寻了借口把他弄到隔壁农场教育了三个月。
他怕自己若是找人捞,更容易暴露海外资本家身份,便老老实实被关了一阵子。
刀疤男就是那会儿来的。
二妈说那是她的表弟。
对方担心孤儿寡母受欺负才专程跑来一趟,介绍信怎么搞定的陶向荣不清楚,他那会儿太小了。
刀疤脸待了一个下午,就离开了。
他离开的第二天,二妈揣了点钱到革委会,没过两天老爷子被放回来,次年老五出生。
而再次见到刀疤男是八五年。
彼时陶家的钱财终于能重见天日,贝弗公司成立,他们搬进了四进大宅。
刀疤男到陶家做司机。
不到半年时间,二妈去世,他就又走了,当时清点遗物时二妈房中老式妆匣里的几万块钱不见了。
老爷子还报了警。
只是没找到刀疤脸的踪影。
谁能想到三十年过去这个人竟又出现了。穿着唐装拄着拐杖,拐杖上镶金挂玉,一副发家了的样子。
陶向荣盯着他的脸,忽地恍然大悟。
“不好。”
“……怎么了?”英盈被老公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
陶向荣眸光明明灭灭,咬牙切齿道:“前年陶佳恶作剧让奕奕人前丢脸,奕奕哭着跑出去,咱俩去找她,我无意间瞟到老五在对面的宴客厅跟人说话,当时只看到对方的侧脸,现在越想越觉得那人就是他。”
那年老七有了第一个儿子。
老爷子为庆祝最小的孙子,便吩咐年会和家宴一块办。
老五家的陶佳顽劣。
故意在女儿椅子上涂红色颜料。当天女儿穿粉色毛衣,白色裤子,冬天又冷,便是宴会厅里暖和,英盈也逼着她穿了秋裤。
结果坐一屁股颜料一点感觉没有。
就那样在宴会厅里走了几圈,先被兄弟姊妹们嘲笑,又在集团员工面前丢脸,女儿气哭跑了出去。
这事正是陶向荣决定带妻儿离开首都的导火索。
“在陶家,我是唯一一个小时候见过刀疤脸的人。”陶向荣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
但去年那无意的一眼……
确实很有可能让老五和刀疤脸感到威胁。
“那时候我三、四岁。大哥二哥已经是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儿,成天不是往山里跑,就是打砸学校批斗人,很多时候都不在家。”
“而老四比我小两岁,还在睡摇篮。”
“刀疤脸一定记得我。”
英盈到抽一口凉气。
想了想,轻声问:“……所以,你的意思是老五早就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