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对面没秒回。
而是过了好一会儿,宴修元才回:“刚刚是给自己找台阶下,怕你觉得突兀,其实我拍得挺好的。”
紧跟着就发了几张光影结构俱佳的照片。
都是很常见的猫猫狗狗植物,以外行人的眼光看拍得很不错,很有意境。
钟元再次笑倒,抱着玩偶心情美妙,“那元宵一起。”
此刻哪还记得整理到一半的相册,两人你来我往聊的全是废话。这是第一次没聊公事没聊别的人,她竟一点没觉得无聊。
等钟元开始犯困。
一看时间都十点多了,起身再一瞅,该放进大相册的照片还在地上散着。
“困了,睡觉了。”她打了个呵欠,随意哼了声。
宴修元:“晚安。”
钟元:“晚安。”
钟元随手将东西放在杂物小盒子,懒得收拾,回房倒在床上就睡。
另一边。
宴修元挂断电话,将拍到钟元后脑勺的几张照片单独从家庭相册抽出来放在腿上。
他席地而坐,唇角噙着笑看着照片回忆那天都做了什么。自发现两人出现在同一个场景,那一天彷佛都变得格外特殊,总觉得或许在场内也坐得很近,或许在出场时他们就一前一后……
看一场表演,被同一天的风吹过,经过同一盏路灯,一切想象都太过美好。
屋里,别处的灯都关了,只有二楼角落阅览角开着小台灯。
宴凌空睡前出来上厕所。
眼睛随意往楼梯角落一瞅,猛地看到墙上巨大的一团黑影,冷不丁吓了一跳。
定睛再一看,原来是小儿子盘腿坐在灯前。
“干嘛呢?”
宴凌空轻手轻脚上楼,走到宴修元身后观察了一分钟。没懂他在笑什么,“一本相册看了一晚上,魔怔了?”
“妈!”
宴修元笑容微收,不慌不忙合上照片,心情依旧很好道:“你上楼能不能发出点声,突然冒出来有点吓人。”
宴凌空抬手用力拍了他后背一下:“是你想得太出神了。看什么呢?”
“没什么。”
宴修元摇摇头,站起身将相册放回书架,单独的则夹在一本书中被他拿在手里,“我回房睡觉了,晚安。”
宴凌空:“……”你以前不说晚安,都说你也早点睡。
上完厕所,回到楼下卧室她就跟丈夫讲:“宴修元不对劲。”
闭着眼快要睡着的王磐下意识应了一声:“怎么了?”
“他跟人聊天,一聊就两三个小时。”
“哦,聊天啊。”
“对,老三不是最烦无意义社交吗,我没看到资料报告这些东西,那就不是公事,你说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嗯。”
“谁家的?好像没见他跟谁玩得好,之前和老黄家喝茶他不就跟一个女孩子走了吗?我当时还以为他开窍谈女朋友了,这都两三年过去也没见后续。诶,老王,你说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老王……”
“……呼……呼噜……”
“……”
翌日,钟元早早就醒了。
她习惯性赖了会儿床,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绵绵雪花,越看越不想从被窝里起来。
最后还是起了。
因为詹安平约大家打麻将,说是让大表姐结婚前再享受享受单身时光,地点选在大表姐新房附近。
钟元起床洗漱,吃早饭。
就这点功夫她已经想过好多不出门的借口,想是想了,说不出口,最后只能穿上毛裤羽绒服,顶着帽子出门了。
一到俱乐部她还被詹安平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