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那里,我已经交代过,这件事我做得了主。”周晟安说,“比起所谓的颜面,外人的眼光,我只在乎眼前人。”
这番话倒是说得诚恳,二老对视一眼,眼神颇有几分复杂意味。
白翰名没想到周启禛会放任他胡来,他要是不同意,倒显得他不通情理棒打鸳鸯似的。
他心口压着火,又不好对周晟安发作,怒道:“翘翘呢?打电话让她马上回来!”
周晟安起身,从墙边的长条几上拿起一根半米多长的戒尺。
“是我纠缠她,错在我身上,上次您已经对她动过一次手,总不能次次都让她承担。”
他走到白翰名面前,双手将戒尺递过去,举止是有礼的,姿态是敬重的:“白叔,今天我来领罚。”
白翰名手臂放在桌子上,沉着一张脸。
周晟安敬他是长辈,那也不是他想打就能随便打的。
他没接戒尺,也没说话,气氛僵持之际,奶奶在桌子底下推了推白爷爷。
一直沉默的白爷爷清了清嗓子,开口缓和:“看得出来,晟安是真心喜欢我们家翘翘,这两个孩子也是解不开的缘分,闹来闹去最后还是闹到一起。”
白翰名怒意未消,拍着桌子:“什么解不开的缘分,整天想一出是一出,她这是对自己、对所有人都不负责任!”
“你就负责任了?”白爷爷轻飘飘一句反问,把白翰名狠狠噎了一下。
白老爷子年轻时也是京北叱咤风云的人物,退休之后莳花弄草悠然自得,一身气质也调养得和蔼起来。
“我说翘翘最近隔三差五往霖城跑,敢情是去找你。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一会一个样。”
他看着周晟安说,“翘翘被我们宠坏了,脾气骄纵,你比她成熟,为人处世沉稳缜密,你们两个个性正好相配。张家那个小儿子不成器,跟你比还是差许多,我原来也属意你,有你看着翘翘,我跟她奶奶就放心多了。”
白翰名坐不住了。
“爸,他们两个孩子不懂事,您也跟着不懂事吗?当初退婚是咱们提的,新闻沸沸扬扬全世界都知道,现在又反悔,不是打我们自己的脸吗?”
白爷爷说:“名声是身外物,你年轻时候闹得可比他们厉害多了,没见你这么要脸呢。”
白翰名:“……”
周晟安表态道:“我会对外公开是我主动追求和纠缠,您不用担心白家的面子有损。”
“我能不要面子,那张家能吗?”白翰名说,“我跟他们已经把婚事商定了,选个好日子就准备举行订婚宴,这种时候说婚不定了,你让我怎么跟他们交代?那张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白老爷子一摆手:“他们不好欺负,我就好欺负了?我是退休了,又不是死了,他们就算想发难,也得先看看我的面子。”
“你这不是倚老卖老吗,人家就算给你面子,心里能咽的下这口气?”
白翰名话音没落,白老爷子抄起戒尺就想抽他。
“张家那边我会解决。”周晟安打断两人的争执,“这件事是我理亏,理当由我承担责任,白叔您不必担心,我会给张家一个交代。”
他把什么都担了,白翰名这下彻底没话说。
“你这哪里是征求我们的许可,分明就是通知我们一声。”
周晟安却道:“白叔,您误会了。您和爷爷奶奶的看法对我很重要,你们是翘翘最在意的亲人,能得到你们的首肯,她会很开心。”
……
白清枚收到风声的时候,周晟安已经把白家和张家的障碍全都摆平了。
要不是张九刓打电话给她,她都不知道原来周晟安口中的“出差”,是去京北解决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