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熙咬着手指:“是什么?”

那两秒钟的停顿是暗自冒泡的期待,和怕自己自作多情的余地。

周晏京的嗓音从手机听筒传出来,如落石入水,清朗又散漫:“我家宝宝想我了,去哄哄她。”

黑色宾利如优雅的猛兽,奔驰在夜晚宽阔平坦的公路上,城市的华灯照亮通向目的地的路,兴许他才该去买张彩票,一路畅行无阻。

周晏京输入密码开门,林语熙就站在卧室门口的射灯下,等他。

烟粉色的真丝睡裙泛出柔和慵懒的光泽,垂坠的裙边随着她等待时晃悠的动作,在小腿边轻轻飘荡,像月光下偷跑出来玩耍的小妖精,天真烂漫,不自知地勾人。

周晏京换了鞋朝她走去,低头端详她神色:“哭过?”

林语熙本来想否认,她觉得刚才那样也不算哭吧,只是做噩梦情绪有点波动而已。

没等她答周晏京接着道:“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在哭对不对?”

尽管她努力想装得若无其事,他还是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细微的异样。

人不怕委屈,最怕安慰,林语熙已经平复下去的不安见缝插缝找到机会又从眼底往上冒。

她少见地主动粘他,环抱住他的腰,依偎到他怀里。

周晏京感到意外:“想我想得这么厉害?”

他最擅长往自己脸上贴金,林语熙手指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梦见我爸妈了。”她说。

这是她的心结,父母被害身故,这一辈子都很难解开。

“我陪你睡。”

周晏京把人抱回床上,三花猫在床上摊着肚皮,见了他,懒洋洋地甩甩尾巴以示问候。

“又一个小懒鬼。”周晏京把它拎起来,放到猫屋昂贵舒适但从不被宠幸的猫窝里,对着一脸懵的猫说:“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自己睡。”

卧室的地灯不够亮,他关上门,掀被躺下来,被林语熙搂到怀里。

她异常乖顺地窝在他胸口,闻到他身上的冷香和一点点酒味:“你没换衣服。”

她本来想说,今天可以破例一次,允许他这样玷污她的床。

周晏京眼尾扬了扬,语气轻挑:“那我脱掉?”

“……算了。”林语熙说着,未雨绸缪地往后挪开一点点。

周晏京被她防范的小动作弄笑,恶人先倒打一耙:“今天好好睡觉,不要对我产生非分之想。”

林语熙:“……”

周晏京瞥一眼她无语的表情:“当然,如果你实在对我把持不住,想硬来,我也可以束手就擒。毕竟我也没那么贞洁。”

林语熙翻身:“我不用你陪了。”

“好了。不逗你了。”

周晏京笑着重新把人拖回来,抱紧,手掌在她后背轻柔地拍着,像哄孩子:“睡吧。”

他果真没产生一点邪念,只是单纯地哄她睡觉。

一闭上眼,那只令人窒息的手,仿佛能将她吞噬的黑暗全都重新涌来,林语熙马上睁开了。

她仰起脸,看到周晏京深邃的眉眼,绷紧的肌肉在熟悉的气息里放松了。

安慰的吻落在她眉心,周晏京眼睫半垂,低声哄着:“不怕。我保护你好不好?”

于是所有的恐惧都被挡在他的怀抱之外,林语熙安静下来,呼吸的节奏慢慢变得匀长,全副信赖地在他怀抱里睡着了。

安稳的睡眠直至天明。

林语熙是被门外喵呜喵呜的叫声吵醒的,揉揉眼睛下床,去给猫添了粮,换了干净的饮用水。

小范送来周晏京的衣物,林语熙给他拿进去,他刚好洗完澡出来。

赤裸的上半身宽肩、窄腰,腹部清薄凹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