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时一阵眩晕,差点摔倒,被一个警察扶住。
“林先生,我们在高速路口抓到了纵火犯,他从高架桥上跳下去了,现在在抢救。”
“节哀。”
6
我们在警局待了一整夜。
做完笔录后,警方开始对现场进行勘察。
事故车辆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但从残留的汽油痕迹和车辆堵截的部署来看,这绝不是一场意外。
警方已经确定不止一个凶手,但目前只抓到了从高架桥跳下的那个。
这样的恶性案件让整个警局的气氛格外紧张,所有人都在全力追查其他共犯。
我等着警方处理完现场,才联系了殡仪馆。
给姐姐发的短信依然石沉大海,我只好挨个通知亲朋好友。
我没有主动联系大伯,但他很快就听说了消息,劈头盖脸地打来电话。
“煜阳,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你跟悦晴关系不好,叔叔阿姨对你也是掏心掏肺的养大,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们?”
我等他骂完才冷静开口:“大伯,我在警局做完笔录,正准备联系殡仪馆。信不信由您,但葬礼您不必来了,我本来也没打算通知您。”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即暴怒:“你说你在警局?把电话给警察接!”
我刚要把手机递给旁边的女警,就听见另一边传来了警察的声音:“林先生是吗?这里是市局刑侦队,关于一起谋杀纵火案,需要您配合调查。”
大伯被带到警局时,我还在。
他一见我就冲了过来:“林煜阳!你这个白眼狼,为什么不早说这不是演戏?都是你害死了你爸妈,你这个害人精!”
我冷眼看着他:“我说了,还找您借救援车。是姐姐告诉您这是演戏,是她害死了爸妈,而您,就是帮凶。”
他脸色煞白,浑身发抖地从我身边走过。
我望着他的背影,提高音量:“大伯,我给您打电话求救的时候,办案警察都在现场。是谁拖延了救援时间,您心里清楚。”
他的脚步一顿,肩膀微微颤抖。
女警还守在我身边,我转头看她。
“你去忙吧,我等殡仪馆的人就行。”
她轻轻摇头,眼里带着同情:“我陪你等。现场那种情况,没人该独自面对。”
等待期间,我给中医协会打了个电话。
“李会长,请帮我申请退出林家中医世家的传承序列,我不想再跟这个家族有任何关系了。”
“这么突然?”李会长惊讶地问,我肯定地说:“是的,很急。”
挂断电话后,女警诧异地看着我。
我扯出一个讽刺的笑。
所有人都知道我多么渴望得到家族的认可,而林家却从没把我当回事吧。
直到殡仪馆的人来接走遗体,我跟去办了手续。看着入殓师小心处理父母烧伤的痕迹,为他们换上体面的衣服,我才回到家。
路上顺便去医学院交了休学申请。
我到家时,姐姐和周昊辰已经在客厅里。
周昊辰坐在我平时坐的布艺沙发上,姐姐正蹲在地上给他包扎手上的伤。看到我突然出现,两人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若无其事起来。
“这么早就回来了?林大少爷昨晚演完戏去哪里过夜了?”
7
我看着周昊辰的嘲讽,目光落在专心给他包扎的姐姐身上。
她捧着周昊辰的手,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不过是采药时被荆棘划破了点皮而已。
我恍惚想起小时候发高烧住院,打针时痛得直哭。
那时候妈妈说女孩子要坚强,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