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她就听到了他和?父亲的对话。
“文伯父,晚辈今日来……”
“鄙人位卑言轻,担不起?大将军的一句‘晚辈’。”
被?打断的凌昱珩轻轻叹了口气,并不计
较,接着?说道?:“您在国?子监受伤一事俱已查明,特压罪魁前?来,静候伯父处置。”
他一抬手,随行的士兵将夏晴莹和杨隽推至正厅中央。
文徵元疑惑地望着二人,他一个也不认识,凌昱珩大动干戈为他出头,他再不待见,此刻也不由压下,缓和?了语气说:“多谢将军好?意?,叫他二人说明缘由,再交由官府定夺,我一介秀才并无处置之权。”
一说官府,凌昱珩就想到了御史台,多少是有点抗拒的,正欲说些什么,安世钦急忙赶在他之前?说:“将军也正有此意?,这?里头有误会需要跟文姑娘澄,对薄公堂恐会对文姑娘造成困扰,因而先让他们来给您二位一个交代。”
文徵元点头,多了些赞许。
安世钦心下稍安,转向夏晴莹,严肃地道?:“请夏姑娘将来龙去脉交代清楚,若有隐瞒,那就不要怪我们不顾忌姑娘家?的体面了。”
一旁的杨隽埋头不敢吭声,夏晴莹见势不妙,跪下服软:“这?本是靖安侯夫人的命令,晴莹不得?不听从,现已知错,求文姐姐恕罪。”
“先把事情说清楚,再来求饶。”凌昱珩先一步说了话。
夏晴莹抬眼,极为复杂地看?了一眼凌昱珩,才徐徐说明:“侯夫人邀我做客,本意?就是为了拆散将军和?文姐姐,可是将军对文姐姐情深,侯夫人未曾如意?,便想从文姐姐身上寻机会。”
“侯夫人先是找人刺杀御史台的钟监察御史,并误导文姐姐以为此事是将军干的,此计未能拆散你们二人,她又?把主?意?打到文姐姐的父亲身上。”
“根据侯夫人的计谋,国?子监月试那天,我舅舅差使他手下搜身的人换了文秀才的水,而我则向文姐姐透露消息,让你主?动离开靖安侯府,事成后,将军震怒,跟靖安侯府划清了关系,而我则没了用处,成了侯夫人的弃子。”
文昔雀听了夏晴莹的简要的说明,大体上是明白了,靖安侯府害她身边的人,是因为得?罪不起?凌昱珩,欺软怕硬。
不过,一切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她蹙眉沉思?着?。
夏晴莹膝行两步,靠近了她,软声求道?:“晴莹在侯府为客,诸事都得?听侯夫人的,并非是有意?跟文姐姐作对,万望饶我一回,往后再不行无义之举了。”
文昔雀静坐着?没有动作,看?向国?子监监丞杨隽,问他:“是谁的主?意?,让你来害我父亲?”
她和?夏晴莹认识有些日子,不全然信那些话。
站在厅中的杨隽不语,只望向凌昱珩,等他的反应。
凌昱珩颇为不满,喝道?:“看?本将军做什么,阿雀问你呢,还不赶紧回话。”
安世钦扶额,扯出一抹笑来,用看?似柔和?实则不容置疑的语气为自家?将军找补道?:“杨监丞,请看?清楚自己的如今的身份,你可不是什么朝廷命官,而是等待判决的戴罪之人,文姑娘和?将军都是原告,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杨隽听懂了军师言语中的威胁,不敢再拿乔,恭敬回道?:“下官,不,犯官的侄女所言非虚,确是靖安侯府的命令,犯官虽是不愿意?,可那辛温散不是害命之药,国?子监的月试也不影响仕途,本以为是小事,犯不着?开罪侯府,只好?依命从事,绝非有意?害人,请将军和?军师明鉴。”
既然将军和?靖安侯府决裂,杨隽自是将一切推托给侯府,以求从轻发落,至于文家?父女,他并未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