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避讳,又肆无忌惮,文昔雀捧着手里?的书,被他过于张扬的目光所扰,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你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她?忍不住问他,要事便?说,一个劲地看着她?是怎么回事,无人打扰的冷寂的夜晚,任何一个举动所造成的影响都被放大了。
凌昱珩大大咧咧地坐在软塌上,手撑着下巴,状似不在意地说:“你还记得你睡着前,对?我说了什么吗?”
文昔雀认真回想?了一下,她?睡着前的记忆还停留在平息书肆里?,她?父亲举杯说,来年必会阖家团圆,再无亲人分离之苦,那?之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摇头回道:“我喝醉了,可是说了什么冒犯之话?”
“本侯就知?道你不会记得,你一向对?本侯没有良心。”
凌昱珩早有了准备,以前她?哄着他,说什么永不分离,说什么荣辱与共,生死与共,她?也都不记得了。
他有时?候都认为,她?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来玩弄他的感情。
他一下变了脸,文昔雀心道,他真是莫名其?妙,一下子高兴,一下子生气的,难不成还真是她?说了什么?可她?都醉了,他何必把一个喝醉之人说的醉话当真。
还说什么她?没有良心,她?若没有良心,现如今就不会是这样了。
许是酒还没醒,文昔雀今日的胆子格外的大,她?起身?走?到他身?前,她?站着,他坐着,她?处在高一点的位置,气势似乎也足了不少。
“你才没有良心,你明知?道我们文家的名声对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你明知?道我当年义正言辞地当着侯夫人的面说,我绝不当妾,你却还以恩情威胁,让我给?你当妾室,你如此欺辱我,才是最没良心的。”
以前不让她?受委屈的,如今又让她?受尽了委屈,其?中辛酸,她?不得不全?部承受了下来,他就一点也不心疼吗?
凌昱珩抬眸,与她?满目神伤相迎,他正色问道:“不愿给?本侯当妾,那?你想?成为本侯什么人?”
他很平静,没有生气,没有戾气,文昔雀将心中所想?,如实相告:“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还能成为将军的好友。”
完全?割舍掉他,她?是做不到的,她?已经尝试了四年,越是想?忘记,就越忘不掉,因而她?妥协了,既然不能完全?放下,不如当好友,一年里?来往几次,知?晓他过得好,就足矣。
“呵,好友?”当他的好友,成为别的男人的妻子?凌昱珩冷笑了几声,面色一沉,咬牙切齿地说:“文昔雀,你沦落到给?本侯当妾,都是你活该,你自找的。”
她?只有喝醉的时?候才不会惹他生气,才是可爱,可亲的。
说不到几句话,他又生气了,文昔雀又岂会凭白受气的人,“好好的说话,你为什么又要这样?不当好友就不当,了不起就是老死不相往来,我也不是非要高攀你镇远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