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离别在萧瑟的深秋,相逢在和煦的阳春。

桃花飞扬,鲜衣怒马少年郎横马拦在她跟前,满眼满眼地装着她,痞痞地笑道:“小娘子,小爷看上你了,要娶你为妻。”

分明是登徒子一般的行径,却因他真挚清澈的眼神,热烈认真的态度,冲淡了突兀而来的冒犯之意。

那时的她是什么反应呢?

她被逆光而来的锦衣华服的少年晃了眼,随着他的靠近,她在漫天的花香里,闻到了阳光的味道。

“有缘无分,天意如此,可惜……”

她轻轻地喟叹着,口中发苦,心中泛疼。

晨曦在她毫无知觉时,悄然而至,鸡鸣报拂晓,窗外第一缕光映入室内,文昔雀恍然回神。

天已大亮,文昔雀来到前头店铺时,她父亲文徵元已经早起而来了。

在间或响起的咳嗽声里,父女两个卸板开店迎客。

父女二人经营着一件小小的书肆,名为平昔书肆,坐落于距离国子监所在的成贤巷仅几条街道距离的学林巷,生意本该不错,可因为一些往事,招惹了麻烦,没个安宁。

上晌,遇着国子监休沐,来往的客人多了起来,好景却是不长,捣乱的人随之而来了。

同样住在学林巷的地痞无赖王二虎在书肆门口探头,一双圆溜溜的鼠目直往在里头整理书籍的文昔雀身上瞧,一边瞧人,一边拿着一个木盆,在门口敲得哐哐作响。

不断传来了刺耳的敲打声,安静的读书之所被杂音破坏,生意都没法做下去了。

会来书肆的不是文人雅士,就是求学之人,他们多半是喜欢安静雅致的地方,王二虎弄出的动静,毁了他们的兴致,令客人们皆是匆匆放下了书,皱着眉,面露嫌弃地离去。

文昔雀脸上浮现愠色,这王二虎每隔几日就来书肆捣乱,尤其喜欢挑着国子监休沐的日子来,赶也赶过了,告官府也告过了,都没有多大的用处。

她放下书想将人赶走,文徵元先她一步,来到了门外,对王二虎说:“你怎么又来了,书肆乃清静之地,还请速速离去。”

王二虎打量文昔雀的视线被文徵元挡住,他很不爽地加大力度敲打着手里的木盆,烦人的声音将文徵元逼退了好几步,他涎着脸,举起右手,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来回摩挲着,说:“你叫我走我就走,我的面子往哪里搁?文秀才不表示表示?”

这破皮无赖摆明了是来敲诈勒索的,文昔雀见她父亲准备给钱,息事宁人,她立马拦住文徵元,对门口的王二虎怒道:“要钱没有,我劝你识相点赶紧走,不然一会御史台的大人来书肆买书,见此场景,一定会把你送官查办。”

王二虎敲了一下手里的木盆,得意地看着又一个被自己赶走的书肆客人,没把

文昔雀的话放下心上,嚣张地说:“送官就送官,又不是没被文小娘子你送过,老子不还是一点事都没有吗,你敢去告,老子就每天来你家书肆前串门。”

有贵人保着,王二虎一点都不带怕的。

历经过一次告官无果后,文昔雀便已知晓王二虎有恃无恐,书肆生意被这人毁了不知道多少,她不能容忍他再这么猖狂下去了。

“我爹和御史台的大人相熟,要告不光告你,还要告你背后的侯府,王二虎你最好想清楚,一旦把侯府拖下水,你的命抵不抵得上侯府的名声?”

王二虎狞笑着的脸僵住了,他可没忘记过贵人对他的警告,文徵元有秀才身份,他祖父在清流中名望极高,所以绝对不可将贵人们牵扯进来,不然他小命难保。

他只想借这些事捞点油水好处,惹祸上身他可不做,“误会,误会,我这就走,文姑娘,下次再见。”

他先跟贵人汇报汇报,后面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