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

祝修远道:“大人,回去等吧。”

周牧之年纪大,淋雨受不住,只能点点头回去,他在帐篷里带了一个多时辰,听见外面有人道:“塌了!塌了!”

棕黄色的江水浪涛滚滚,一个口被冲泄,整面土墙都崩塌了,江口的水从水渠流出,一泻千里。

江面似乎浅了一些,等时间越久,这条人挖的江就会越来越深,越来越宽。

周牧之怔怔地看着江水,“这是成了?”

沈羲和拍拍手上的泥土,“不,还要看庐江中下游灾情如何。”

分流抗洪理论上行得通,有没有用要看中下游灾情有没有好转。祝修远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这条河都分了不少水,就算效用微乎其微,但是豫州一带的百姓不愁水用了。

周牧之:“愚公移山精卫填海,凭着一双手,也能挖出一条河来,行,挖出来的土建堤坝,这些日子辛苦了,回去歇歇。”

周牧之看着三个年轻人,心中喟叹,一甲进士不负其名,在翰林院是屈才了。

盛京翰林院一片轻松祥和。

翰林学士徐成周呷了口茶水,雨前龙井,是难得的好茶。他把茶杯放下,听同僚道:“徐大人,这都七月底了。”

徐成周:“莫非七月有什么讲究?”

“沈羲和他们三个都去了两个多月。”同僚一脸菜色,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因为别的,“我听说周牧之治好晋阳水患。”

徐成周道:“赵大人莫要说笑了,古往今来水患年年有,哪儿有治好一说,还不是等过了雨季,洪涝自己消停。”

同僚摆摆手,“那可不是,往年朝廷赈灾无非是加固堤坝,发赈灾银子,这回好像是从青沔县分出一条河来,分流抗洪,解中下游百姓之患。”

“周牧之这回可是立下大功,就算沈羲和他们几个没帮上什么忙,也能跟着喝点汤不是。”

翰林院最大的官就是翰林学士,正五品,清闲活计,连个实权都没有,恐怕日后,沈羲和几人要和他们“平起平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