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下，这会一个要上来，两个要下去，还是周诗嘉最先反应过来：“你怎么回来这么早，没在外面吃饭吗？”

“没。”他走出来。

周诗嘉反倒又不急着走了，她并不关注电梯的门再次合上，而是用一种客气的语气询问：“我们要去吃饭，要不一起？”

沈知毅回了句“谢谢”，说不用了。

只是还没等他开门回到自己家里，那位站在周诗嘉旁边一直盯着他看的周诗晗终于有反应了，她走上去，既惊喜又兴奋：“你这牛奶……”

沈知毅背对着她，薄唇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下意识，轻抿了下。

那是沈知毅十五年来第一次体会到“紧张”“心虚”这个情绪。

但也仅仅只是几秒。

因为周诗晗压根没往那上面去想，她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沈知毅就站在那个方阵里，只是第一次见到志同道合的人，还挺开心：“你也喜欢喝这个牛奶吗？是不是真的很好喝，喜欢的人真的都觉得它是最好喝的，但不喜欢的人也挺多的，他们就喝不惯。”

沈知毅握紧那盒牛奶，他想问，真有那么好喝吗？

但到了嘴边，还是变成了有些僵硬的五个字：“嗯，挺好喝的。”

“看吧，姐。”一听到有人支持自己，周诗晗都更有精力了，她拽着周诗嘉的胳膊：“你跟爸妈都说不好喝，还说是我眼光不好，你看有人跟我喜欢同一款吧。”

她又狗腿地跑过来问沈知毅：“你觉得哪款好喝啊？”

那是两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明明只是面对面，没有那么近，但沈知毅又感觉很近。

尤其是他看到了女生灵动的大眼睛和乌黑卷翘的睫毛，一根根的，又长又浓，根根分明。

沈知毅下意识地后退了些，夏日的燥热在这时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他别过头，抿着唇道：“黄桃味的。”

这是她早上跟教官说的最好喝的味道。

“你也觉得黄桃味的最好喝？”周诗晗双眼兴奋地睁大，嗓音里染上了明显的愉悦：“我也最喜欢喝黄桃系列的，他家下个月就要出芒果系列了，到时候我尝尝好不好喝告诉你呀。”

最后的那个呀字像是孩子气，又更像是周诗晗兴奋时的小习惯。

沈知毅不自觉地应了个“好”字。

“我跟你说，这款牛奶外面买不到，我爸上个月才刚又给我托人买了几箱黄桃口味的，你要是喝完了可以跟我说，我下次可以给你带点。”

她不知道沈知毅的家庭背景，周诗嘉可是很了解的。

或许是觉得丢脸，又或许是她妹妹跟沈知毅旁若无人的对话让周诗嘉不高兴了，她依然是春风和煦的表情，只是声音在此刻没了往日的温婉，更像是出于姐姐的身份在管教妹妹：“诗晗，赶紧过来，不要打扰人家。”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周诗晗自然是立马察觉出了她的这层变化，但当下也只是嘟了嘟嘴，没敢反抗地走过去。

她扒拉了两下头发，又有些泄了气地喊人：“姐。”

自己不过就是多说了两句牛奶，她姐又不高兴了。

周诗嘉自动忽略她，向沈知毅道歉：“我妹妹她平常有些调皮，不懂事，说出口的话都是无心的。”

沈知毅不清楚她们两姐妹的相处模式，但当下也没过多干涉，只说了句“没事。”

门是指纹的，沈知毅用指纹开了锁，同时听见身后电梯再次到达的提示音。他听见两人进电梯的脚步声。

也听见周诗嘉问他：“沈知毅，你喜欢喝这个牛奶吗？”

他回头。

和正期待盯着他回答的周诗晗的小眼神撞了个正着。

后者眼神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