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有自知之明,Rot的药效是不可逆的,一旦服下便只能在无尽痛苦中默默等死。”

“再有一星期吧,你将彻底被改造成器官培养皿,到时候医生将取出你的心脏……”

“对了,你知道它为什么叫Rot吗?因为你在活着的时候,就一点一点的腐烂了!”

她的笑声越来越大,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即将腐烂的蛆虫。

“而且会先从脸开始腐烂哦!”

许瑶瑶的心思一点都不难猜,我无依无靠的来到这个世界,能跟在傅霆川身边这么长时间,靠的本来就是这张脸,她这是要我无论生前死后,被人想起时,只剩那张腐烂的面容。

她要让傅霆川心里再没有我。

可这对我而言都无所谓。

我只是略带疑惑的偏头:

“你既然这么在乎他,为什么不答应他的表白?”

傅霆川和许瑶瑶是青梅竹马,后来即使长大了,也经常同进同出,可当傅霆川告白时,却被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我本以为是许瑶瑶没那个意思,可这件事候她也并未疏远傅霆川,反到越发在乎他。

“要不说你蠢呢?”

“男人都是贱骨头,若是得到的太轻易,便不会被珍惜。”

“就比如你,你要是不那么百依百顺,说不定他还对你有几分兴趣,可惜你连身子都轻易给了出去,他又怎么会珍惜你。”

我略微晃神了下,思绪渐渐飘远。

那次好像是凌晨吧,我接到傅霆川的电话,要我去酒店给他送避孕套。

那夜下了很大的雨,可我却很庆幸,庆幸这次的要求如此简单。

可房门打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被傅霆川吻住了唇。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他说:“阿黎,今晚留下来。”

几乎是话音刚落,脑中的系统提示声便响了起来:

【系统检测到男主第七十七个要求已经提出,请宿主不惜一切代价完成。】

我推拒的手无力垂落,挣扎的身体僵硬起来。

心口被一种巨大的悲凉情绪所占据,麻木的接受他给予的一切痛苦。

即使第二天伤痕累累,即使那次之后我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我却不能对他有半句不满。

许瑶瑶说的其实很对,从那次之后,傅霆川对我似乎更加变本加厉了。

时不时就要挨我衣角,碰我,吻我。

这种折磨,比跪在雪地里更令人发慌,恐怖。

更绝望的是,五个月后肚子凸显,我这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现代医学很发达,即使宝宝还没有出生,我也能看到B超上那团小小身影。

可后来,宝宝变成了尸块,变成了血水。

傅霆川安慰我说:“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可我知道,不会了,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两次,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家。

那天夜里,我又梦到了大湾村,青山绿水,鸟语花香。

我和哥哥奔跑在田野间,母亲会给我做酥饼,父亲会给我编花篮。

可仅仅是一瞬间,地动山摇,遮风挡雨的土屋塌了,爸爸和哥哥用身体将我和妈妈护在身下,我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在死寂中感受父亲的呼吸渐渐消失。

最后是外面的烟花声将我吵醒的,喜字和红灯笼挂满了整个世界,全家团圆的春节我却找不到属于我的那个家。

思绪回笼,我呆呆望着天花板。

“我不需要他的珍惜,我有父母,有家人,他们都很珍惜我,很爱我。”

许瑶瑶听后嗤笑出声:“大白天的就开始做梦,你个孤儿,哪来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