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雅臣愣愣地低头看，果然发现祈织嘴巴两侧已经冒出白点了，显然正在长牙。雅臣当时笑了笑，随口哄道：“我们家祈织真厉害，已经长牙了呢！”

小孩儿当时像是听懂了他的话般，笑得特别欢，把家里其他兄弟们都给招了过来，然后大家都围着祈织，好奇的打量着，间或伸手轻轻碰碰他的脸，或者低头轻轻亲下脸颊……小孩儿似乎特别喜欢与人亲近，当时笑得十分欢，十分甜……

现在想来，那个小小的孩子欢笑的模样，哭泣的模样，蹒跚学步的模样，摔倒了委屈的模样，被欺负了来告状的模样……种种都还在历历在目。雅臣低头看着祈织苍白伸长的手指，稍稍握紧了点。

祈织小时候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但是少年时期，雅臣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祈织还是少年的时候，雅臣忙着照顾小的侑介与弥，忙着自己的学业，后来忙着自己的工作，忙着开解失恋的右京，劝说不爱学习的要，劝说执意要出国的光……总之，他那时候太忙，忙到，完全忽略了还是个孩子，正需要家人关注与照顾的祈织……

直到白石冬花死在祈织面前，直到祈织再也笑不出来，他才后知后觉发现，他们家祈织……受伤了，心理受了很重的伤！可是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抚平那个伤口，也完全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祈织重新变回那个对外笑着温柔优雅成熟，对内却爱玩爱笑爱撒娇的孩子……

祈织，被逼着夜成长了，以最为惨烈的代价……

摸着手中没有少温度的手，雅臣静静地想，如果曾经祈织没有那么乖，如果祈织也喜欢调皮捣蛋，那么他对祈织的关注是不是就会些，然后就不会在祈织出了事之后，完全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交流？

或者，如果祈织刚刚出事那会，他能些耐心，或细心些，早日发现祈织掩盖在笑容下面的绝望的话，切会不会都不样？

祈织不会患上精神疾病，不会心想着脱离家里，不会休学，不会离开家里两年，不会自杀……

最让雅臣难以接受的是，祈织最后竟然会以他梦境里的那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们家自幼便聪明伶俐，体育文学都流的祈织，原本应该有个美好的前程的……而不是被逼成个精神病患者，不应该在最美好最灿烂的年华里，黯然自杀！

雅臣眼眶发红，想到今天下午看到的，祈织闭着眼毫无意识地坐在椅子上，手中不断流着血被人摆弄着身体而毫无感觉时，他心里到现在都还后怕着……

他伸出另只手捂住眼睛，无声哽咽，滚烫的泪水从指缝间滑落，滴在祈织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