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雪呆滞,那壶蓝莓汁被他一口灌了一半下去,她后知后觉,头皮窸窸窣窣的发麻,想也不想扭头就跑。
他立在身后没有动,随着一声不咸不淡的笑,玻璃壶坠落摔成碎片的声音分外清脆。
“让你跑,就真的使出了吃奶的劲。”身后传来他泛着冷意的笑。
前路出现两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个个冲她表露歉意,从左右抄近道,可两边是悬空的高楼,翻下去就是死。
“你期待许攸则来做什么?”
这声音已经近在咫尺,宋初雪紧绷身子迅速回身,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的她的身后,一对眸子几近冒火,“说话,哑巴了?”
宋初雪按耐着结巴,佯装镇定:“我没有,没有。”
“没有?”许初宴神态冷躁,整个
人仿若凶兽的攻击前兆,话语的腔调泛着细微的可笑,“是睡着了梦游给我妈发的消息?”
“宋初雪,你不骗人活不下去是不是。”他不断逼近,“还是说,我在你心里只是个玩物,是个替身?”
“你说的话我有半个字能信吗?”怒到极致的咆哮压抑而颤动。
“……没有啊。”宋初雪辩解,“我没有把你当替身。”她顶着压力惴惴,“你好凶,对、对不起嘛。”
“你想要许攸则对你做什么,说出来。”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眼睛正视自己。
“我……”宋初雪面露尴尬,心虚的睫毛乱颤。
“你消消气…老公。”她憋红了面颊,小心翼翼的去牵他的手。
她讨好的去牵他的手,指尖触碰到他被他的动作带动的颤抖,或许是出于愤怒、或许是出于被背叛的痛心。
由肢体动作接触到他的内心,那份翻涌着的巨大的波涛顷刻间淹没宋初雪,她忽然畏惧了,怯怯的想要松开手。
他猛地攥住她的手,用力到将她的肌肤握的泛白、涨红。
这一刻,她越痛,越能体会到他的痛。
所以她也不敢叫。
“你…你你要是接受不了,我们还是解”
话音未落,被他森冷的打断:“想都别想!”
“还想往哪儿跑呢,就待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许去。”
天知道,被扔到床上后,宋初雪到底有多害怕。
这次的解药过程持续的时间超乎她的想像,在酒店一直待到天亮,她如同从水里被打捞出来的玫瑰,花瓣浸透了露水,恹恹然无力,不知是什么时候回到的家里,沾床的下一秒他的身躯再度压了上来。
她怕的哭出了声,从腿根到脚尖连连颤抖,可她的哭声被他吞没进唇间。
恍惚间,她看到卧室那面镜子碎掉了,锋利的棱角沾着鲜红的血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砸碎的。
光影间,碎片倒影出两道不知疲倦的影子。
宋初雪如暴雨中摇晃的灯笼,孤零零、可怜的,周遭似骤雨击瓦,轮廓在地上不间歇。
他让她叫他的名字,她也不敢叫错人,实在受不了便咒骂他神经病,痛了就哭着撒娇,老公不知道喊了多少次,本以为是求饶,可越喊他越兴奋,她直接恼了,什么狠骂什么,推又推不开,就像胶水粘她身上了。
从未经历过如此之久的情爱,只要头脑空白,眼前眩晕,熟悉的痉挛感袭来,她便知道自己又要晕过去了。
宋初雪清醒过来时,周围昏暗一片,也属实是昏天暗地。
床上不见许初宴的踪迹,她刚下床腿软的狼狈摔倒,但身体已经被清理过,si密处上过药。
她勉强撑着身子随便套上衣服,企图逃跑。
包包、身份证件、钱。
慌忙提上,却发现门被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