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绿了,程司机。”
程在野无声收回自己的视线,脑子里全是姜守言吸烟时微张的嘴唇。
十几分钟的路程没一会儿就到了,姜守言下车和程在野说谢谢和再见。
他缓步走上二楼,关上门被黑暗包裹的瞬间,脸上的笑意就淡了,那点仅剩的活力好像也跟着被抽空了。
姜守言很容易疲惫,好像他的活力有个限定期,夜幕一降临,整个人会莫名变得迟缓。
但他同时也很会控制情绪,即使精疲力尽也能让自己的微笑无懈可击,直到回到无人之处。
姜守言没开灯,几步走到沙发躺下,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又站起身,推开客厅的窄窗,背靠着窗沿,在两花瓶向日葵边抽起了烟。
浪声一阵一阵从远方传来,姜守言一根一根抽着烟盒里的烟。
他不曾意识到进门这么久楼底下都没有传来汽车离开的声音,也没有在推开窗的时候发现不远处那道颀长的身影。
程在野站在路灯下,仰头看着二楼。
风把姜守言本来就宽大的短袖吹得鼓胀,显得他单薄又轻飘,在烟雾缭绕的窗台边摇摇欲坠。
程在野看到了姜守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那些被他藏在懒散沉默下的孤寂与不安,以及在夜色里缓慢流淌的隐晦的自毁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