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 / 2)

姜守言眸光有些难过地暗了暗。

程在野不由想起卡斯凯什的某个午后,他们曾坐在一起看电影,那时候的他还有些紧张,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东西, 一回头发现姜守言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着了的姜守言很松懈, 没有平时刻意伪装出来的平淡, 悲伤悄无声息地在晃动的光线里流淌。

他太能忍了, 很少会流露有关脆弱的情绪。程在野怜惜地低头, 捧起姜守言的脸, 吻他的鼻尖, 吻他的眼睛。

“我会累, 但我也很幸福, ”程在野注视着姜守言, “只要像这样亲吻你, 抚摸你,我就觉得好满足啊。”

姜守言有些酸涩地抿了抿唇角。

“姜守言, 不要只看不好的一面,”程在野和他额头抵着额头, “你还要看我因你才有的快乐。这是你给我的, 独一无二的感受, 没有什么能够替代。”

姜守言睁圆了眼睛, 偏过了脑袋。

程在野就把人捞进自己怀里, 抚摸他圆圆的后脑勺,宽慰道:“有不好的情绪很正常,人都是带着情绪生活的。你看周健,那么厉害的心医生,也会去找别的医生做咨询。”

姜守言注意力被转移了一点点:“周健也会去做心咨询吗, 我以为他自己就能开解自己。”

“他们也会因为共情了太多创伤,排解不了,需要人引导,”程在野说,“情绪本身是没有错误的,但要及时发泄及时排解,不然就容易堆积成疾病。”

他又把姜守言的脑袋从怀里拨出来:“所以无论有什么都可以跟我说,不要一个人悄悄闹别扭。”

姜守言绷着脸道:“我没有闹别捏,我就是牙痒想抽烟。”

“嗯,”程在野笑,“我闹别扭。”

姜守言不想他了,扭头就从沙发旁边蹭下去。

“别走啊,”程在野一把把人捞住,抱在怀里揉揉搓搓,“我们来画画吧,反正没事。”

姜守言眼睫懒懒地垂着:“我不会画画。”

程在野已经弯腰伸手,从茶几底下把水彩笔和素描纸抓过来了。他从袋子里抽了两张纸出来,一人给了一张,又把水彩笔的盖子拧开,递到姜守言面前。

姜守言看着面前花花绿绿的水彩笔,一时间分不清自己今年到底几岁,他沉默地偏过头,对上了程在野带着期待的视线,姜守言伸手抽了根黑色的出来。

“再拿几根,一个颜色太单调了。”

姜守言忍住想说无论颜色多丰富,都拯救不了他那惨绝人寰的画技,但手还是实诚地又抽了几根出来。

程在野注意了一下,拿的都是偏深的颜色。

绘画能在一定程度上反应画画的人心底的情绪,也是一种解压放松的方式。

姜守言支着腿靠坐在沙发上,手指缩进袖子里,盯着铺在腿上的画纸发呆。

不知道是因为药物作用,还是本身就没这方面的天赋,他脑袋空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下笔。

程在野引导:“不用太纠结,想到什么画什么,正方形、三角形,或者只是单纯的线条都可以。”

姜守言捏着黑色的笔连着划了几道弯折的线条,然后又忽然想起程在野上次给他画的小狗。

他试探着在纸上画了只立起来的耳朵,又画了只耷拉下去的耳朵,用一个圈把这两只耳朵连起来,涂黑四个点分别当眼睛鼻子和嘴巴。

姜守言越画越上瘾――上次那只小狗好像还有斑点吧,脸上还要来一点小圆块,身上也要来一点。

姜守言正按照回忆给这只小狗增加更多的细节,旁边突然探过来个脑袋:“这是……斑点兔么?”

姜守言:“……”

短暂的沉默里,足够程在野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