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想吐吗?是想吐吗?”程在野反应很快,一把拽住了姜守言,迅速伸手把垃圾桶拉了过来。
姜守言想伸手去捂程在野的眼睛,但因为太过慌乱没看准方向,捂住了程在野的嘴,又被他一把拉下来握在手心里。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程在野顺着他的脊背,给他拿纸,接热水。
姜守言难受得眼睛都红了,他喝了口热水,低着头,手指愣愣地扣着杯子,突然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程在野弯下腰,撩开挡在他眼前的头发,问:“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姜守言也不知道,他就是突然觉得……很歉疚,他脑子还晕着,浑身都很乏力,断断续续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程在野抱住他,温声说:“你什么都没做错,你不需要道歉。”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只是暂时的,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再坚持一下,如果还是太难受,我们就去找医生换药。”
姜守言眼睛埋在他颈窝轻轻蹭了蹭,良久才很轻地嗯了一声。
第57章 齿列 “会觉得累么?”
服药第二天, 姜守言没有很明显的反胃感,只是食欲降低了很多,到了饭点也不怎么饿。
他昨天没睡好,因为药物作用做了很多乱七八糟带着白噪点的梦, 半夜被渴醒了很多回, 刚起身就被程在野捞回去了。
“想喝水么?”程在野问他。
姜守言点了点头, 又意识到房间里一片昏暗, 程在野应该看不见, 但还没开口, 床头的小吊灯就亮了。
这盏灯应该是被主人专门装来起夜开的, 灯泡瓦数并不高, 昏昏暗暗地亮着, 一点也不刺眼。
但姜守言还是下意识眯了眯眼, 视线刚适应, 面前就递过来个玻璃杯。
“握着还有点烫,”程在野说, “慢点喝。”
姜守言抬眼,看见了床头柜上的卡通保温杯, 杯盖还没来得及盖上, 在暖黄的灯光里升腾起袅袅的热气。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姜守言吃了药会很口渴, 白天就一直在喝水, 玻璃杯里的水还有点烫, 他小口小口地喝着。
“会很烫吗?”程在野关切地问,“我怕冷得很快,所以全接的开水。”
“要不我再去冲点冷的。”
姜守言躲开程在野伸过来的手,摇头说:“没关系。”
他又吹着热气喝了几口,缓解了口干舌燥的感觉后, 才抬头说:“要不把杯子拿过来放我这边吧,我晚上渴了可以自己倒。”
姜守言不想打扰程在野休息,他已经做的够多了,好的让人甚至觉得亏欠。
可程在野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姜守言,你让让我吧。”
姜守言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我经常会因为没办法同等感受你的痛苦,感到气馁和难过,”程在野握住他握着杯子的手指,掌心干燥温热,“这样会让我好受一点。”
“要再多喝几口么?”程在野微挑了眉问他。
姜守言像个机器似的低头、喝水。
药物让他的情绪处于一种很平稳的低落值,没办法拥有过多的起伏,但现在他却感觉到了一种酸软,温温热热地在心口回荡。
或许是因为程在野把他照顾得实在太好了,姜守言早上睁开眼没看到人会莫名有些焦虑。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程在野的枕头里轻轻蹭了蹭。
明明用的同样的洗发水和沐浴露,但姜守言就是觉得程在野的味道是不一样的,像是晒在阳光里的风,带着寂静的热烈。
蹭了没多久,嗅觉适应了这种味道,大脑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