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吧。”韩乙跟她说。
丹穗睡不着,她握着他的?手继续问:“你有?几个兄弟姐妹?”
“四个兄弟,不知道有?没有?姐妹,他只领男的?回去。黑三死了,还是我去给他收的?尸,不知道黑四是活还是死,没他的?消息,也没见过,八成是死了。我一直以为黑大也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他身手最好,但?打起来最不要命,他也不惜命。”
“说不定四弟也还活着,可能我们在上海镇就能遇上他,我们不就遇到大哥了。”丹穗说。
韩乙摸摸下巴,好别扭,他都没喊过“四弟”这个称呼。
舱板突然被敲响,黑大暴躁地?喊:“有?完没完了?让不让人睡觉?”
丹穗跟韩乙对视一眼,二人闭紧嘴巴不再吭声。
船只摇摇晃晃中,相拥而眠的?两?个人沉沉睡去。
倒映在河面上的?太阳消失了,月亮出来了,河道上的?船只多了起来,但?都默契地?隔着一段距离,互不惊扰。
丹穗和韩乙睡醒已是月上中天,隔壁的?暴躁大侠还在睡,她轻手轻脚走下去,一头钻进厨仓拔鸭毛煲鸭汤。
杜甲悄无声息地?走进混着血味、药味和女人味的?舱房,他站在榻尾问:“你跟不跟我干?”
“你在替谁卖命?”韩乙毫不客气地?问。
“文大人,之?前是平江府知府,你应该有?所?耳闻。”
“胡虏打来,他弃城而逃了。”
“是朝廷出了调任,让他回临安接手议和的?事。”
韩乙沉默下来。
“真的?,我不糊弄你。”杜甲说。
“我记得他年头召集三万义?士攻打胡虏,你就是其?一?”韩乙问。
“对,但?三万人在胡虏的?铁骑下不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