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精力不济,我长话短说,我说你听着。”朱氏用帕子擦擦金簪,反手插进发间,她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说:“你眼瞎,领回来一屋的家贼,有儿子的姨娘偷你家财,无所出的姨娘在偷男人。你给你大儿子娶了个才女回来,眼下施继之死了,她屁事管不了,只会哭哭哭。你们父子俩一倒,家里人心乱了,生意上更不用说,依我看不如趁你还清醒着,把家产分一分。”
施老爷闭眼。
朱氏拔下金簪又狠扎他一下,她盯着他怒瞪她的眼笑出声,她握着金簪用簪尾拍他的脸,幽幽地说:“施寅,这个家要靠我撑着了,你好好考虑考虑,给足我想要的,我还能护着你大孙子长大成人。”
“滚!”
朱氏脸色一变,“敬酒不吃吃罚酒,就算施继之没死,你以为你能等到他回来?”
施老爷憎恨地看她,他厌恶地唾她一口。
朱氏起身离开,撂下一句她明天再来。走出门,她指派两个下人去屋里盯着,“老爷身边不能再离人,再出现岔子,你们收拾东西滚蛋。”
角亭里吃饭的四人低着头不敢吭声,四人默念朱氏快滚蛋,偏偏天不如人愿,她走过来了。
“丹穗,那三个老贱人偷走了什么东西?”朱氏问。
“钱引,上个月丝行送来的。”丹穗如实回答。
“要你有什么用,伺候人伺候不好,看门也看不好。”朱氏趁机骂她一顿,她刻薄地说:“还有脸吃饭,我要是你一头扎湖里淹死算了,老爷信任你,你就是这样打理他的事?”
丹穗放下筷子,话到嘴边还是决定咽下这口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朱氏见她一副憋屈的样子,心里堵的气一下消了,她看了看安翠儿她们,大发慈悲地放过她们。
等朱氏离开,安翠儿嘟囔着骂:“老贼婆,死的怎么不是她。”
“丹穗姑娘,我们姨娘让我给老爷送米粥,交给谁呀?”一个丫鬟提着食盒走进石园。
“我不吃了,先去忙了。”丹穗擦擦嘴,她走下角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