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丹穗提着灯笼目送船离岸,却不知船上有道目光目送她袅袅回圜,贾释道摸着下巴意犹未尽地回味,论调教女人,还是他老丈人了得。他模糊记得头一次见丹穗的时候,施老爷带她出门谈生意,那时她一身的傲气,一派天真,在茶桌上卖弄她过目不忘的本事供人取乐却不自知,更傻的是施老爷满眼都是对她的觊觎,她待他却是满心满眼的敬仰,真是傻得可怜又可爱。

后来再见面,施老爷已经得手了,她眼里的天真和敬仰没了,傲气却没消失,只是依旧犯蠢,没名没分地伺候老头子,还替他打理账务。

贾释道亲眼目睹丹穗一点一点转变,旁观她被撕扯掉她幻想中的翅膀,看她摇摇欲坠站在悬崖峭壁上,却挺着她引以为傲的傲骨不肯回头,勾得伪君子打着拯救的旗号想要圈养她,引得真小人想推她一把,却一直犹豫要不要摧毁她。

“龚叔,你留着意,今晚韩大侠还会回来,你记得给他开门。”丹穗跟门房交代。

第10章 不自知 皆为利己

施三娘哼着曲慢悠悠地跨进海棠门,一进门发现下人在拆戏台,她一改餍足的模样,呵斥道:“谁让你们拆的?多事,怎么拆的怎么给我搭起来。”

“你去哪儿了?”朱氏一拍桌子,她拉着脸问:“还搭戏台做什么?你还要请戏班子来?”

“娘,你还没睡啊?”

“你去哪儿了?”

“送你女婿去了。”施三娘无趣地说,她掸掸发皱的前襟,说:“我累了,上楼休息去了。”

“你……”朱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施三娘错眼看一下,她笑一声,施施然朝客厅的右边走去,一扇折页木门后是通往阁楼的楼梯。

“太太,戏台还拆吗?”薛大娘问。

“谁敢拆明儿等着我来拆他骨头。”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薛大娘腰一弯,她不吭声了,这个姑奶奶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真得罪了她,她可不看你是谁的人,丝毫不给面子。

朱氏起身往楼上去,她追到施三娘的房里,告诫说:“三娘,你给我收敛点,你得清楚你的身份,你是贾家的媳妇,是你孩子的娘,你要是不检点,最后受罪的是你跟孩子。”

“行了行了,你少管我的事,施家的事还不够你操心的。”施三娘懒得听那老一套。

朱氏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她这个女儿在这方面跟她爹简直是一个德性,白瞎她读的那些圣贤书。

“娘,你回屋吧,我要休息了。”施三娘打发人。

朱氏看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懒得再费口水,一扭身走了。

丫鬟翡绿在朱氏回屋后闪身进来,施三娘见是她,她坐直问:“没让人发现你吧?”

“没有,不过我回来的时候瞧见安姨娘缠着柳生往后门去了。”

“不管她。”施三娘摆手,她自己都是偷腥的人,哪会管别人偷不偷腥。

“姐,你睡了吗?”施六娘脚步轻盈地跑来,她跑到门口探头问:“姐,我今晚能跟你睡吗?”

“想我了?进来。”施三娘挥手让翡绿出去,说:“在门外守着。”

屋里只剩姐妹俩了,施六娘挤到施三娘身边窃窃问:“姐,姐夫跟爹离开后,你是不是去夜会柳生了?”

施三娘拍她一下,训斥道:“胡说八道,又是娘在你身边啰嗦了?”

施六娘嘻嘻一笑。

施三娘暗恼,她埋怨说:“娘还是这样子,心里也没点数,该说不该说的都往外倒,也不论个对象。我没出嫁的时候天天听她骂姨娘骂爹,我出嫁了,她又逮着你诉苦,她把我们姐妹俩都害了算了。”

“我还挺喜欢听这事的。”施六娘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