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着唇,强装镇定地拉圆衣服的袖子。指尖刚触到他的手指,就像被烫到似的赶紧躲开。

梁希呈却故意往她身边蹭,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耳尖,假装疼痛地说:“有点儿疼。”

江引更加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他的手臂,先给他把受伤那只手穿上袖子。

她咬着下唇,大气都不敢出地慢慢将衣服往上拉,目光死死盯着他身侧墙砖,就只站在他背后,她也不敢往上或往下看。

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梁希呈向后侧钻进袖口,布料摩擦声混着两人紊乱的呼吸声,两个人都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对方。

江引从背后看到梁希呈的耳朵很红,猜想自己耳朵也好不到哪去。她暗暗对自己警戒:“勿近男色,勿近男色。”

江引把衣服给他套上后,就借口说浴霸温度太高,把她照得出汗了,想溜之大吉。

谁知还没走出冲凉房,就被梁希呈从背后搂住了腰:“扣子,不给我扣扣子?”

那一刻,江引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震耳欲聋,她也能听到自己背后那人有些气短的声音,江引掰开梁希呈的手,大喘了一口气,转过身来。

江引不敢看他的脸,低头盯着衣服领口,像捧着烫手山芋似的颤抖着手找衣服两侧的对应的扣子与扣眼。

头顶梁希呈的呼吸吹到她的头发上,她觉得很热。

扣眼不知是不是太松了,扣好一颗,要扣下一颗时,上面那颗又松了。

她抖着手尽量不碰到梁希呈的皮肤,可手不经意间还是能碰到他刚洗过澡、光滑且散着香气的胸肌、腹肌。

江引数着衣扣一颗一颗往下扣,真心觉得这衣服应该做拉链的,省时又省力。

梁希呈时不时不动声色地吸气收紧腹肌,故意让江引的手指触到紧绷的肌理,在她受惊缩手时,用下巴蹭过她发顶低叹:‘好难扣吗?’。

到最底下那颗时,江引脸颊已经红透了。

她尽量地将身子向后靠,离梁希呈远一点,可梁希呈故意地贴近江引,把她往墙上挤,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手,声音低哑:“手抖这么凶,是我太吓人了吗?”

浴霸的灯忽然被关掉,整个房间暗了下来,原来是梁希呈有了反应,关了灯欲盖弥彰。

江引还没摸清状况,脸上传来梁希呈粗重的呼吸。

他的鼻尖蹭过江引发烫的脸颊时,江引的睫毛疯狂颤动,像受惊的蝴蝶扑棱着翅膀。

他的嘴唇毫无预兆地落下来,带着新买的薄荷香的牙膏味,夹杂沐浴露的清香味和未擦净的水珠,冰凉又滚烫。

江引脑袋“嗡”地炸开,双手下意识抵住他的胸膛,却被他扣住手腕抵在墙上。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乱,梁希呈学着电视中看到的那样,试练多次终于瞅准位置扑面而来。

突如其来的吻把江引吓了一跳,她头往后靠了一些,梁希呈把她箍得紧紧的,不能动弹。

他胡乱地吮吸着她颤抖的嘴唇,呼吸灼热地喷在她脸上,偶尔蹭到她的鼻尖,带着青涩的莽撞。

他是莽撞没有经验的,她是惊慌又生疏的。他们都是初手,慢慢地投石问路。

她被亲得晕头转向,闻到他身上混着水汽的温热气息,尝到他唇上残留的薄荷牙膏味。

她的脸和唇被他的胡渣扎得生疼,慌乱中,江引的手指向后推了下他,梁希呈闷哼一声,更加用力地将她压向墙面。

两人的牙齿、嘴唇不断碰撞,发出凌乱的声响,像两个笨拙的孩子探索未知的领域。

直到江引觉得肺里的空气都被抽光,眼前开始冒金星,梁希呈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他的嘴唇泛着水光,眼神迷乱又炽热,低哑着说:“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