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呈弹了弹留在上面的细小头发,有根很细很细的头发卡在针缝间里,梁希呈试着从那缝里抽出那根头发,当他贴近看时,发现针缝交接的位置,是一个英文字母。
而那个字母正是他当年喜穿的某个牌子Vm的英文标识。
这个枕头的颜色也是当年他留在江引家里的那件白色t恤的颜色……
梁希呈把头埋进了小枕头里,那是他女儿头发上的奶香味,或许,这些年来,他和江引母女从未走散。
开往云城的火车上,江叮叮指着窗外的一马平川的绿色问道:“妈妈,那是什么?”
“那是小麦,还没长大的小麦。”江引说道。
在飞逝而过的景致里,无法看清事物。
有机会的话,她应该让孩子近距离地去接触万事万物。
“等麦子熟了,妈妈带你过来看金色麦浪。”江引说道。
江引想起周晴结婚那天,她和妈妈都看到了赵晓宁的生母,她并非大家口中咄咄逼人的女人。
那天,她穿得相当低调,至少没有喧宾夺主,让严雪女士在众人的喝彩中喜当婆婆。
礼毕,赵晓欧妈妈与严雪女士握手言欢,感谢严女士多年来对她的孩子倾心关照,严女士也略带娇羞:“都是自己的孩子,都是学着当妈妈……”
赵晓欧妈妈,在赵晓欧结婚那天,她戴了副眼镜,笑起来有个酒窝,非要用好看与否来评判的话,她也是好看的。
她并非江引在十八岁时,听到舅妈所讲的那般形象
在她最好的年纪里,她身上或许有些棱角。
因此,大家忽略了她曾有的美丽。
那是她带刺的岁月,
那也是她最具生命力的黄金时代。
在京北以南的火车上,
有人外放了一首歌
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
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
时光苟延残喘
无可奈何
路过一个隧道,车厢内一片黑暗,江叮叮紧紧地依偎在江引怀里,道:“妈妈,天黑了。”
“没有,天马上又会亮的。”江引道。
窗外,春寒料峭,
窗外,也春风十里。
全书完
谨以此书送给许许多多的江同学
愿大家回忆往昔时,都有一段敢笑着回忆的削刺的过程。
感谢大家一路相伴,《云城以北》暂时告别大家,
走不散的人始终会相逢!
下半部同名书,《云城以北》二
番外,云城的六月
2023 年 6 月,云城的某个老小区。
今年云城的 6 月似乎格外炎热,夏日里的知了声也比往年更加聒噪。
周末不用上课,江叮叮就像个赖床大王,怎么叫都不起。江引因为周末咖啡店生意忙,得早早去店里。
于是,叫江叮叮起床洗漱的任务就落到了姑姑身上。
咖啡店离江引家不远,她平时都骑电动车去店里开门。生了江叮叮后,为了带孩子出行方便,免受风吹日晒,江引买了辆迷你电车。
要是江叮叮不坐车,她就骑爱玛电驴出门。
这天,江引还没走到楼下,就接到周晴的电话。周晴说江叮叮明天过生日,她和赵晓欧、梁希呈一起过来给孩子庆祝,顺便也想看看云城。
江引知道梁希呈会来,却没想到周晴也来,心想她小姨确实该来云城看看了。
“你们什么时候到?”江引问。
“下午 2 点到。你能来接我吗,江儿?”周晴反问道。
此时江引正准备去店里,这家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