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赵晓欧车技欠佳,周晴竟先一步到了。

周晴知道梁希呈要过来,担心江引不愿见他,便提前二十分钟打电话给江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说道:“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总该为孩子想想吧,只要对孩子有好处,咱们低头也没什么……”

江引被说得无法反驳,她不禁思索,那天孩子手足口病发作时,如果真的没人帮忙找医院,自己会去找梁希呈吗?

会的,为了孩子,她会放下身段,哪怕说些好话也愿意。

如今,孩子都两天没怎么进食进水了,而她却还在倔强地坚守着自己定义的底线。

很多时候,她都有些执迷不悟,就像今日,她不想被梁家人看低,却不自觉地把孩子推到前面,用孩子来做无谓的对抗……

也许,人家根本没把这些当回事,只是她自己在给自己加戏罢了。

周晴对梁希呈说,她先进去,再和江引聊聊。

周晴临进院子的时候,忍不住骂了句:“你们两个都是神经病,妈的,明天把孩子过户到我户头下,随你们怎么折腾。”

赵家老宅的三楼阳台挂着两个灯笼,是江叮叮喜欢的小兔子造型。

微风吹过,两只小兔子随风轻轻摆动,它们静静地俯瞰着楼上楼下发生的一切,仿佛也觉得这个家里太过安静了。

自从江叮叮生病后,她对灯笼、艾莎公主、喜羊羊都失去了兴趣。

她每天都窝在江引怀里,时不时喊一声“妈妈”。只有在江引怀里,她才不会做噩梦,可一旦放到床上,不出半个小时就会惊醒。

这两天,江引也累得够呛,孩子一刻都不离身,她别说睡觉,就连吃饭都吃得很少。

江叮叮不让别人抱,即便是她往日喜欢的陈述舅舅和晴晴小姨来莲花山庄看她,想抱她,她也嫌弃。

她现在只认江引,还有就是,那天受惊吓时遇到的梁某人。

周晴进到三楼客房时,江引正抱着江叮叮,似乎在讲亡羊补牢的故事。只听江叮叮嘴里嘟囔着:“妈妈,那羊是喜羊羊吗?”

“不是,是另外的羊,一只偏执的羊。”江引眼中含泪回答道。

“江叮叮,来小姨抱下好不好?”周晴伸出双手。

江叮叮小脸一扭,奶声奶气地说:“只要妈妈。”

周晴见江叮叮不肯,也没再多勉强孩子,转而对江引说道:“梁希呈来了,把吊坠送过来了。我没跟他说孩子的事儿,但是……我说了你现在是一个人。”

周晴后面的话格外谨慎,她深知江引的犟脾气。

周晴又接着说道:“你看……你要是愿意见他,就让他进来,至于多少钱,你们自己谈。”

周晴边说,边用手轻轻顺了顺江叮叮的头发,又拍了拍江引的后背。

“还有,孩子是一条命,不是你的赌资。”周晴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冷峻,此时,她不是闺蜜,也不是朋友,她只是江叮叮的小姨。

周晴再次试着抱抱孩子,江叮叮依然拒绝,只是伏在江引身上,显得浑身无力。

梁希呈和赵晓欧两兄弟在赵宅门口抽了根烟,很多事情赵晓欧也不太清楚,比如江引是否结婚,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随后,收到周晴的消息后,赵晓欧提了一包江叮叮的玩具,梁希呈提了一包孩子的衣服,这才走进赵宅大门。

严雪和赵政伟也从厨房出来,他们给孩子蒸了碗鸡蛋羹,希望孩子今天能吃点儿。

四个人一同来到三楼的那间客房,严雪上前敲了敲门。

周晴知道他们上来了,便先帮江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这才去开门。

大家都没有进门,鸡蛋羹由梁希呈端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