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呈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她依然眉清目秀,三庭五眼中透着怡人的气质,不过,她憔悴了很多,也许是因为孩子闹的。

孩子更好看,小脸肉嘟嘟的,眼睫毛很长,睫毛上还挂了滴小小的泪珠,如水晶般在昏黄的路灯下隐隐闪光。

她的额头圆圆的,有几根细小头发在睡觉时被压到,贴在了右侧脑门上。他好喜欢这孩子,就像喜欢她妈妈那样,心疼地喜欢着。

江引的头一直低着,她接过孩子,把江叮叮的脑袋扶正,怕她衣服上的吊绳结硌到小脸。

她听到梁希呈说了句“对不起……”

他只说了这一句,无关今天发生的事。

有泪划过,他的,也有她的,都掉在了孩子的衣服上。

他从她的外衣口袋里拿走了那枚打火机,向后走去。

脚下的地砖突然变的模糊,走在上面看不出颜色也看不到砖形,他与她背道而驰也将越来越远。

她则抱着江叮叮走向等着母女二人的二巷十号。正月的冷风也似无情无义,她再也不怕面对京北的春夏秋冬。

第 117章 二巷胡同

梁希呈回到梁宅,没跟家人多说什么,径直上了三楼。

他想说的话已经说了,他觉得江引肯定听到了。他看到大师把那枚打火机还给她,她却装进了自己口袋,她似乎想把曾留在这里的一切都带走。

可他还是从她口袋里拿了回来,这东西早就是他的了,他一直都没什么志气,不像她那般果断又绝情。

做完法事的那天晚上,江叮叮夜里还是会从噩梦中惊醒,一醒来仍是抱着江引喊道:“妈妈,我怕,妈妈……”

这一声声“妈妈”,叫得江引心疼万分,孩子生病也把她磨得快神经质了。

江引没办法,只能给姑姑打电话。

姑姑说前年江叮叮有段时间身体很差,那时候给她戴上那个吊坠之后,好像就没之前那么闹腾了。

姑姑猜测可能是一直戴着吊坠,现在没戴才会这样,可吊坠已经还给梁家了。

年纪大的人总会找些看似合理的理由来证明些什么。那天,孩子被吓到是事实,吊坠被取下来也是事实。

那吊坠别人送过来不止一次,她都没要……她不想相信那些邪乎的东西,她觉得江叮叮只要有自己的母爱就足以撑起她的天空。

可是,她不得不再次低头妥协,她的硬气就像停电后的冰箱,不能开门,一开就融,不开,也坚持不了太久。

梁希呈的吊坠来回送了两回,她当时让赵晓欧也还了两回。江引实在不好意思再向赵晓欧开口。

周晴知道后,从自己身上取下一个开过光的佛头玉石,让江引给江叮叮戴上。

然而,那佛头玉石对江叮叮似乎没什么影响,孩子的情况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

江叮叮一直昏昏沉沉,睡着后又会从噩梦中惊醒,然后在江引的哄睡下再次入睡,反反复复,这两天也一直没吃什么东西。

江引跟严雪说了下情况,大致意思是按市场价给梁家钱,看看他们卖不卖吊坠。

严雪想了想,决定去趟梁家。前些年,江引找人给那个吊坠估过价,当时值5万左右。

江引的意思是问问梁家卖不卖,卖的话她出钱买,送的话她就不要,她就想分得清清楚楚,能花钱解决的事儿,不想欠人情。

那天,大病初愈的严雪去了梁家。她没瞧见梁希呈和刘芳群等人,只看到梁老太太。

严雪跟赵老太太说了来意,大概是出价5万到7万,想让老太太转告一下。

梁家本是大户人家,不缺钱,梁家老太太一听严雪说买吊坠,就觉得这太伤梁家的脸面了。

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