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晴满是期待地看着江引。
“你们结婚,晓宁……她会回来吗?”江引避开周晴的目光,略带生涩地问道。
关于赵晓宁,她从来没有像刚才那样称呼过,她都是连名带姓地喊赵晓宁或者冷嘲地喊她赵大小姐,叫晓宁显得太亲近了。
她自己都觉得,从她见到赵晓宁第一眼,她就知道,她和她永远不可能如姐妹般亲近,她们是对立的、相互厌弃的。
有关赵晓宁的样子,江引只能记起两个她。
一个是十八岁那年,她随妈妈去赵家,在妈妈和赵叔叔的介绍下,见到的那个阳光明媚、活力张扬的她。
江引看见她穿了双粉色的厚底凉鞋,脚指甲上涂了蓝色渐变的甲油,在夏季穿过玻璃的阳光下一闪一闪,似乎还有水晶亮片,不过,也是一瞬间的耀眼。
还没等赵叔叔介绍完江引的名字,她便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她目空一切,无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的爸爸,赵叔叔难免尴尬地让江引随妈妈先上楼去。
还有就是几年后的某天晚上,急诊室里,她被几个护士死死地按住,头发凌乱不堪,洗胃的塑胶软管从她鼻孔插到胃里,她痛苦挣扎,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放低姿态央求护士放过她。
那天,她像朋友一样,抓着江引的手,也央求着江引帮她拉开那些按住她的护士,她们从来没有那样走近过,或许,只有在生死边缘人才能放下芥蒂相互靠近。
那天,护士换了一杯又一杯2000毫升的生理盐水,循环地往她胃里输入又抽出。
后来,江引回到住处后,也试着用一根软管往鼻子里塞,没塞进去多少她就痛麻了。
那个时候,她才觉得,相比之下,赵晓宁更爱梁希呈,她能为他去自杀,而她呢,她不敢,她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