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们家一直小心翼翼的,天天最晚回来,最早离开,就是不想大家碰面尴尬,就想让我妈日子好过点。可她倒好,到处跟人说我妈是小三,还说我惦记他们家的家产。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他家一分钱!”
她太需要一个听众了
陈述轻声安慰她:“别把这些放在心上,你很好,做得也很好,别因为别人的偏见就觉得自己不好。”
怎么说呢,陈述也只能在这样的时刻,以这样的方式安慰她。
陈述记得他们在小卖部的时候,江引说他们都是好人,不能去伤害最亲近的人。
所以,此后他和江引是朋友,也只能以朋友的方式去安慰她。
陈述又问:“那你拉黑希呈的事儿,打算跟他说吗?”
江引摇摇头:“不说了,我俩……本身也不合适。”
江引思忖了一阵道:“我本来就是个小镇姑娘,跟他之间有太多的壁垒。他很好,对我也很好,但他跟我在一起,比我还累。而我呢,一直想回云城。”江引说完苦笑。
“我在这儿读完大学,也工作一段时间了,我妈妈也在这里,男朋友也在这里,但我始终觉得没有安全感和归属感,这是我自身的问题。我永远有所保留,永远为自己留着退路。梁希呈让我离职,我并不是那么在乎那份工资,可是,我就是不愿向他妥协,我总是用伤害彼此的方式抗争着什么,到底是什么呢?应该是尊严吧,自以为是的尊严,我太看重那虚无缥缈的形式主义……”
“希呈说你很好,我们也觉得你很好,你也要放下些顾虑,不要想太多。”陈述道。
“要是我回去了,乡亲们会说谁家的孩子在京北读了大学,最后又回老家发展,脸上也有光……”
江引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风从车窗外吹进来,把她的眼泪吹干了,赵奶奶说的“知足常乐”又在她耳边。
江引又笑着对陈述说:“以后有空来云城玩啊,地方虽然不大,但是风景还行。”
江引也跟陈述说自己离职日期将近,不久之后就会离开京北。
那是夏末秋初的时候,江引来京北已有五年,那年她23岁。
在京北的这些年,她遇到过很多好人,也碰到过像许玲杰、赵晓宁这样伤害她的人。
不过事情过去后,谁也没占到便宜,没有人成为真正的赢家。
那段时间,失业在家的赵晓宁状态也两极分化,严雪待她也不像从前那般亲热,爸爸和哥哥也多次数落她…陈姨又在老宅照顾老太太,一家人都忙。
她在爷爷生日那天,听人说梁希呈生病,便每天都打电话、发消息……
但梁希呈没有半点回应。
在她无趣的日子里,只有那可怜的老猫花花陪伴,而花花的检查单上写着:心脏功能衰退。
她每天呆在家里,想得太多,总觉得世人皆恶。
许久之后的某天,江引也接到母亲的电话。她首先向江引表达了之前拉黑梁希呈电话的歉意,而后也告诫江引凡事三思而行,不要太冲动,搞得大家都很难堪,她当后妈也很为难。
江引也委屈地问严雪:“这么多年我什么都没说过,就这一次,就为难你了?”
那段时间,江引的生活慢慢平静下来。她的猫江小白脚伤快好了,换完最后一次药,她就像平常一样,让江小白在家里自由自在地活动。
她每天都盼着回云城,也认真考虑茹姐的提议,还跟姑姑江雪梅说了下个月回家的计划。
有时候,她会想起过年时梁希呈去云城时的样子,也记得姑姑说明年一起回家过年。
门口鞋柜上角落里的车钥匙,也会在某些开门或关门的时候,被门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