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他去洗澡,他才开机的手机又一次被打通,是他的妈妈,他不让接……电话挂断,屏保是他俩去云南时拍图片,她的也是那张在云南抓拍到的彩虹。

……

下午4点,他说他要走了,得赶回京北,方能赶上飞杭州的航班,才不至于错过明天中午的某个重要会议。

那过来干什么呢,就是来吃个泡面吗?京北没有泡面吗?

江引怕梁希呈开车犯困,就跟茹姐说了一声,陪梁希呈一起回京北。

下午5点上的高速,一路还算通畅,途中有段路在前方七八公里处出了事故,有些小堵,江引提议梁希呈下高速,绕过拥堵路段再上高速。

你看,人就得权衡再三,懂得怎么规避拥堵……

再上高速时,路过一段环城高速,那会儿,应该是晚上六点多点,暮色渐浓,导航提示前方800米路段绕入高速路口。

天际线褪成青灰色的刹那,车辆旁边的路灯骤然亮起,暖黄色光晕在头顶,像是一盏盏灯塔,照亮前路。

在他们车辆掠过护栏的瞬间,一盏盏路灯接连苏醒,他们的车像是开灯的磁卡,顺着公路延伸的方向将路灯次第点亮,那如同被车灯牵引的星火,在黄昏中织成流动的光河。

江引暗想,这应是个好兆头一路长虹,不过不是他俩的,是他们各自的

开了两百公里,他们到了一个服务区,梁希呈问江引想吃什么,江引表示不饿,不想吃。

“今天吃点好的吧,不是生日嘛!”梁希呈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表情。他记得,曾说过陪她过23岁的生日。

本来,他以为自己一个人回京北,下午买泡面的时候就买了两个鸡蛋,大人都说,生日吃面加蛋,平安长寿。

谁知,她也一起回来了。

两个人在服务区快餐档吃了份简餐,因为急着赶路,他们吃完就得走。

江引问梁希呈:“要不要我开一段儿?”

“算了,晚上开高速不安全。”梁希呈也知道,毕竟江引是新手,没开过高速。

那天,江引坐在副驾负责给他递水、递烟,有时还帮他点烟,打火机还是她送的那枚,应该也用了很久了……

江引那会儿还想,分手了,送出去的东西会还回来吗?幸好,她平日没收梁希呈什么贵重物品,否则,还不出来就好尴尬。

梁希呈怕江引犯困,也会把自己抽过的烟递给她,让她尝尝味道,烟味有些苦,还辣得喉咙难受,一脸苦相。

他笑她那时的窘态,她也笑中带泪,这么难吃的东西,为什么就是喜欢,就像她似的,那么难相处的人,为什么老是在她这儿耗着。

回到京北已是凌晨一点,梁希呈三点的飞机。

他依旧穿着昨天那套衣服,胡子拉碴的,显得苍老了几岁。

他把车停在江引的小区,把车钥匙给了江引,连同中午他睡着时,江引给他戴到脖子上的吊坠,梁希呈一并递给江引,他说:“你好好的,你好我自然也好。”

江引不要,她一直是这样,但凡贵重的东西,她都不要。

“这车放在这没人开,太脏了,也不值什么钱。这吊坠跟了你这么多年,早就是你的了。咱俩,没有谁对不起谁,就是不太合适。”

江引不要,梁希呈也不想过多纠缠。

“如果,你不收,那就不分……要分开,那就收下。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我一直在外地,也挺对不住你的。我…到时候委托车行过户。”梁希呈那天话很多。

“梁希呈,你跟我去云城吧,我不要你改名换姓,咱就平平常常地过日子。”

江引突然就想挽留一下,她就是知道梁希呈为了家族盛衰也不会为了她,正如她为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