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也没有轻浮的目光,而是贴心地问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好让管家晚上准备好。

楚韵不死心,又试了一次,对这种探子说谎没用,她老老实实地说:“我们想自己拿回去种稻,等种多了可以送到乡里去。”她想看看能不能在道德上压倒这个人。

“不行。”李佑纯笑着说。

楚韵没辙了。

拒绝分为两种,一种是解释型,拒绝人前先说一大通,缓解下自己拒绝人的道德压力。这样的人可以再接着求一求,求多了总能求到一点。

另一种就是李佑纯这样,不解释不回答,只有两个字不行。但很容易就能让人清楚,无论你怎么求他都是没有用的。

但如果曹李两家都不肯给,那京里就没人能给了。

楚韵实在没办法了,道:“不能给上粮,中粮下粮也行。少一点也没关系,只要不是熟的,我们都可以自己摸索着慢慢种。”

以下粮得上粮,这是皇庄的老农也做不到的事,京西稻已经改良了二十多年,每年也只有少数可以留作良种继续在试验田种植。

甚至有部分淘汰下来的稻子,许多都不稳定,跟普通稻种差不多。

李佑纯听到这里才点头说:“我可以给你三百斤下粮,就当做做长辈的给小辈的见面礼,你们要是能种出来也是你们的本事,如果种不出来,以后也不要再去其他旗人家里要稻种。”

那边站着的管家听到这里,不要人吩咐就抓了几个壮汉去猪圈装粮。无论什么粮种,只要是下粮就不好吃,他们都是拿来煮熟了喂猪的。

不到一盏茶工夫,几个人就抬着三五个大口袋进院子,放在地上让楚韵看。

这些稻在猪圈旁沾了些猪粪味,一点儿也没有京西稻的清香。

楚韵不嫌脏啊,她看到这些带着青色的稻粒,高兴坏了,事在人为,她就不信种不出来。

杜容和看她这么开心也跟着一起开心。

他自己在李佑纯这样真正有地位的文人间多受讥笑和冷遇,这么多年下来已经能够自我开解,不以为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