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海霍娜确实有些手段,不然那银子不就打水漂了吗?
她们也不敢问姚家人把钱要回来。
姚太太说了这么一圈话也累得慌,看海氏还在拉肚子,就假借更衣跑回偏厅躺着,叫了两个妾跪着捶腿。
楚韵来过姚家几次,知道她躲在哪不见客,也借口如厕撇下几个贵妇人,直接就闯客室去了。
她力气大,外头的丫头婆子拦不住。
姚太太侧躺着在吃葡萄,叫这乡下人吓得头发差点竖起来,拍着胸口问:“乖乖,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楚韵把瓜子掏出来,贴心地说:“太太,这是自己前几日出门在乡下人手里拿的,今日过来看外头都在说新鲜吃食,你看我这个怎么样?”
姚太太不想看,挥手就要打发她走。
蹲在地下的两个妾笑:“这不是太太的金瓜子吗?”
姚太太起尸般直起身,往楚韵手里看。
楚韵过来时带了十斤,个个饱满生香。
怎么这个乡下人手上有这么多?姚太太踢开两个妾的手脚,赶紧问:“那乡下人卖多少钱一斤啊?
楚韵比出两只手。
“十两?”姚太太松了口气,她早把牛吹出去了,不怕外头还有这东西,就怕价格贱。
楚韵摇头:“十文。”
姚太太有点想中风,她起身又把楚韵拉到身边坐下了,还搂着她温柔地问:“好孩子,哪个乡下?你跟太太说,太太给你买花戴。”
她们这样的人家,在八旗中门户不能说高,但在城外,也不是寻常人能惹的。
要是几个平头百姓在种,难道还能让他们放肆到姚家头上?
姚太太主意转得飞快。她真没想到楚韵身上去,旗女不用讨生活,她是嫁过来的,但妻随夫贵。种田织布经商,都是下等人才做的事,谁家女人会自甘下贱?
楚韵哪能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有了这句话,姚巧嘴在她心里就变成了食人花,缠着她的手也变成了会收紧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