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爷在旁边唉声叹气,看不懂事的孩子似的,责备道:“楚大,我还没问你要人,你竟好意思问我要人,楚氏自从嫁进门,便挂记老家,时不时提起往日旧事,前些日子跟老三说想他跟自己一起会乡里探亲,我病重,老大老二也要走了,便不曾同意,谁知今日三房一家大小便都没了,你说是不是我该问你要人?”
楚东陵可不吃吓,虽然他不理解不接受楚韵把人家如珠似宝的儿子拐跑了吃苦是为什么,但拐就拐了呗,他又不靠杜老爷眼色吃饭。
楚东陵深吸一口气冷静地问:“老爷是说,我们家没福在乡下吃糠咽菜一辈子的穷丫头舍了京里的荣华富贵不要,拉着三爷回穷乡僻壤受苦?”
郎氏:“你还有脸说,是谁害她在乡下吃糠咽菜的?这会儿装起好兄弟了!”
楚东陵哭得更厉害了,冷声道:“我这么不要脸她都好端端地进京嫁了人,要脸的养了她一年便把人养没了。谁忠谁奸,苍天有眼!况且,我怎么听说三爷是打算沿路收集诗词佳作为老爷出书呢?苦游寂寞,三爷血气方刚,怕不是想要美人作伴,又因杜家家规不方便带丫头,便强带了我妹子走吧?”
比起杜老爷的说法,显然楚东陵猜得更合理,顿时人心就偏到楚东陵这边了。
再说杜老爷他老了,说话怎么也不可能有年轻英俊的楚东陵好看,。
就连郎氏在旁边也越听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是啊,谁会舍得杜家的好日子会乡下吃糠咽菜?儿子也确实说过要回出门替老主子办事,只是丈夫没同意。
搞不好还真是儿子用美男计把楚韵框走了!
郎是呃了半天,一边觉得儿子驯妻有术,一边可怜楚韵,这苦日子都肯跟男人吃,怕不是投胎的猪精,再一看楚东陵,气焰便弱下来,她张嘴叫了声:“亲家,有话好好说,咱们坐下来慢慢说,这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是天理,老三出远门带着她,不也是小两口感情好么?”
楚宗保、楚东陵坐在凳子上,被几个婆子捏肩捶腿,都冷酷无情又担忧脆弱地发出一声:“哼!”
杜老爷目眦欲裂,想发火吧,不是他的人设,想踹人吧,也不是君子所为,想破口大骂吧,在场之人均非他能欺辱者,要说真话吧,也不知道该跟谁说才能帮得上忙。
杜老爷越想越气,越想越气,看着一个儿子都不在的屋子,噗一声,又弯腰吐了口血。
楚韵和杜容和已经成功和李佑纯汇合了。
楚韵穿的是男装,杜容和假装要当差穿得也很朴素。只有李佑纯,因为想着要路过仙惠姑娘居住地,所以穿得非常骚包,腰上有玉佩香囊,衣裳泛着玉石青,袖口收得很窄,腰身也用了一条看起来就风流倜傥的腰带。
楚韵一看这打扮,就回头问小荷:“你可买了什么药没有?他这样路上要发病的。”
杜容和:“买了许多强身健体的药丸,还有不少金疮药,但他都用不着。”说着掏出几张沿路免费征收的鬼画符,“给他喂这个,鬼上身吃这个见效快。”
第154章 衣锦还乡
李二婉拒了兄弟美意,道:“从今儿起我李二便是全新的李二了,你们不知道,仙惠姑娘素来喜欢干净的东西,要是我吃了你们的水,她不高兴了怎么办?”
杜容和看他姑娘长姑娘短,叫两声姑娘便乐不可支的模样,捂着眼睛道:“有伤风化。”
李叔不赶车了,穿着柔软的棉布衣裳跟李家仆说话,听见便嘀咕:“这还能有少爷伤风华?见天儿洗裤子的也不知道是谁。”他想起来都觉得臊皮。
不过杜容和自觉从无此等丢脸之事,便带着楚韵笑看依然骚包地穿着锦衣华服在前边溜达的李二,跟楚韵道:“小韵,朴素才是一个男人的本分。”
所以这等